灣區空氣品質管理區(BAAQMD)官員5月7日表示，位於Fremont的特斯拉工廠必須繳75萬元罰款，並要為該區空氣品質差的社區安裝太陽能屋頂和電池組，做為33項空汙違規的和解代價。

管理區在一份聲明中說，特斯拉的違規行為包括排放超出限制、沒獲得正式核准便擅自安裝或改裝設備、沒有進行必要的排放測試、沒有保留記錄和未及時向管理區報告規定所需的空氣品質資料。

看起來好像沒有罪大惡極到讓人傷亡，但特斯拉在Fremont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是好鄰居所該有的。該工廠空汙由來已久，伴隨著業績成長，管理局也是到了該公司羽翼已豐才做出最後裁罰，不過相信知道或關心的人不多，除了Fremont在地人，但全世界都知道特斯拉敢硬槓Fremont強制關廠防疫這件事，因為馬斯克搏了很多版面。

眾所周知，特斯拉之所以能成為今天的特斯拉，就是舉著追求零汙染排放車輛的旗幟，在環保意識抬頭下攻城掠地，但是在沒有計算鋰電池從生到死整個過程的汙染前提下，光組裝廠本身是個龐大空汙源這一事實就令人覺得很諷刺，原來特斯拉出了Fremont是環保象徵，在Fremont之內卻是根大煙囪，而這根煙囪最主要來源就是其烤漆塗裝廠。

任何車廠都知道，烤漆是空汙最嚴重的生產環節，但是美國車廠又多又有歷史，特斯拉居然會沒有參考而犯下這方面的低級錯誤嗎？應該有的，只是剛設立時為求生存，好像顧不了那看不見的空氣。Fremont工廠從設立後就一直有違反管理區與環保署規定的記錄，但真正誇張的得從Model 3生產線開始。約從2018年初到2019年3月，這些環境監管機關總共給Fremont工廠開出18張違規罰單，以及21項許可證不符，顯示特斯拉為了趕Model 3生產進度，環境品質已經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所以輿論就批評這種方式所生產出來的電動車，夠資格稱零污染嗎？

汙染空氣最嚴重的當屬塗裝車間，經檢測發現前體有機化合物(Precursor Organic Compound)水平升高，它會製造出破壞力極強的氫氧自由基，是一種危害很大的空氣汙染源。2018年間，Fremont工廠的塗裝車間又不斷發生火災，溢出的汙染物可想而知有多嚴重。此外，也有證據顯示減排設備出現故障或被關閉，還有未減排記錄被消失了。

在當年的BAAQMD調查報告中，還能發現特斯拉為趕Model 3進度，許多設備在沒有事先獲得管理區的《施工授權》(ATC)或《操作許可》(PTO)情況下，強行安裝與運作，而且多次反覆，結果乾脆變成一種生產模式，也就是惡名昭彰的「帳篷」式總裝配線(GA3/GA4)和沒有PTO的「塗裝醫院」。無視ATC和PTO而開工生產的情況一直持續到2019年初，Model 3市場與生產穩住了，特斯拉才有空去慢慢補救汙染問題。

拿環境救特斯拉的問題終於今年解決了，管理區說特斯拉都乖乖地修補了所有違規事項，和解協議也要求特斯拉承諾實施全面的環境管理系統，以追踪是否符合環保規範，並確保公司員工接受適當培訓來遵守這些要求。管理區聲明寫道：「這個環境管理系統旨在確保特斯拉未來能保持完全合規，該公司已經開始實施這樣的系統，不過今天的和解協議是要將其變成具有法律約束力和可執行性的承諾。」

管理區與特斯拉的和解金總共是一百萬元，除了那75萬罰鍰外，另外還要求它建構一個價值25萬元的社區微電網項目，內容包括160千瓦的太陽能屋頂，以及一座雙電池組蓄電系統，整組在特斯拉官網售價為五萬元，所以看來至少要安裝五套。至於地點則尚未決定，原則上會以管理區的《社區健康保護計畫》裡所列的空汙優先解決地區為主。管理區聲明寫道：「該項目的目標是要降低電力成本，以及減少社區內的局部空污排放。該項目將提供零碳排電力，並在因公共安全斷電或其它原因導致電網無法供電時，提供可靠的電力來源。」

相信75萬罰款與社區太陽能發電組對特斯拉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尤其旗下的太陽能發電事業越做越大，馬斯克說以後不再單獨賣太陽能板，消費者要買就得買連同Powerwall蓄電裝置的整個電力系統，而且要把個體戶做系統性連網，目前已經打算在德州建立起社區電網，進攻公用事業領域。這些都是特斯拉目前零碳排的好成績，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好成績是建立在當初的Fremont空汙犧牲上，也幸好Model 3成功了，所以有個happy ending，但特斯拉不會再有次Model 3之類的危機嗎？馬斯克似乎無法保證，所以Fremont可能還要有「犧牲小我」的心理準備。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