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總統討厭舊金山已不是新聞，嫌髒嫌亂更嫌那裡的人不在話下，但在那他名下卻有房地產投資，而且是該市第四高大樓，過去一直以美國銀行中心聞名，去年春天估價達十億元，

但自從六月掛牌上市要賣，直到十一月還沒賣出去，讓雖然只擁有三成股份的川普總統，在十一月真是衰事連連。

雖然舊金山房市自瘟疫發生以來，基本上走低，但那多發生在租屋與公寓買賣方面，像這種商辦大樓還是有市場的。舊金山第二高商辦，也是觀光客打卡聖地的泛美金字塔，即使在交易過程中受到瘟疫影響而耽擱，最後還是於十月底以6.5億元完成易手。這棟過去從未賣過的商辦，二月談的價格是七億元，結果一場瘟疫讓舊金山商辦市場洩了底，疫前光鮮亮麗的許多公司一下子倒掉了、遠距了，讓商辦需求不再那麼大，所以最後成交價掉了五千萬，但掉價歸掉價，最終還是能賣掉，而且新買家說要重新裝潢這棟1972年的建物，打算在後疫情時代迎接後疫情承租戶。

川普總統擁有的加利福尼亞街555號，完工只比泛美金字塔早三年，樓層卻比它多四層，而且在2013年以前，總共180萬平方呎的樓地板總面積是舊金山市裡最大的，就實用性來說可說強多了，難怪市場估價比打卡聖地高。就算美國銀行將總部遷離這裡，承租戶還是有微軟、高盛和私募股權公司KKR等頂尖定錨戶。大股東兼管理公司Vornado Realty Trust，在五月的財報會議上說，該大樓99%都已出租，每平方呎年租金為$117，在美國算是最高租金大樓之一。

六月決定掛牌出售時，還很信心滿滿地說會賣個好價錢，Vornado首席執行長Steven Roth說，過去十幾年來，分析師們都勸他把這棟樓賣掉，他說：「儘管我們抗拒了拋售，但它的價值已經來到十億元，所以也許時候到了。」沒有預見瘟疫的威力，可能是這位CEO該打屁股的地方，別說小公司、新創公司倒了遠距了，就連租該大樓44,869平方呎的最大定錨戶微軟，也加入遠距辦公的眾多公司行列中，所以到了11月4日的Vornado財報會議上，大樓也許有人問津，但買賣就是沒成，Roth的口氣也軟到不行。

對比舊金山的不景氣，灣區真正的第一大城市聖荷西可謂終於揚眉吐氣了，雖然瘟疫在其中占了關鍵角色顯得諷刺。商業房地產公司CBRE於10月26日發表一份報告稱，儘管COVID-19的不確定性還存在，大型科技公司照樣在提振以聖荷西為首的矽谷商辦前景，讓該區的商辦市場成為全國反彈最快、增長最大的地區。然而與矽谷商辦市場的樂觀前景恰恰相反，灣區另一重鎮舊金山卻在萎縮，主因是該市場主要由新創公司和風險投資支持的新科技公司所構成，由於公司縮減了辦公空間需求，轉租出去大幅增加，市場正面臨「最大風險」。

CBRE的Tech 30研究重點在全美最大的30個科技業為主地區，包括矽谷、舊金山、洛杉磯、聖地牙哥、西雅圖、紐約市和波士頓等的商辦市場趨勢。CBRE科技業洞察部門執行董事Colin Yasukochi表示：「科技業在幫助社會和企業適應並熬過這場瘟疫的過程中，扮演極關鍵角色。其中又有許多公司都是位於矽谷，在股市表現上也是最棒的，讓它們的業務前景充滿希望。」

CBRE點名推升矽谷商辦需求的科技公司包括谷歌、Adobe、蘋果、臉書、Netflix、Nvidia、LinkedIn和亞馬遜等，在接受調研的三十個科技業商辦市場中，矽谷的商辦租金漲幅排名第四，在截至6月30日的兩年中，漲幅為11.6％。其中又以谷歌總部所在的山景城(谷歌只擁有總部的房地產，城中其它的辦公園區不是承租就是直接買下)，在以科技業為主的城市中，商辦空間閒置率3.2%是第二低的，僅次於西雅圖的南湖聯盟區。

相形之下的舊金山，過去是鎂光燈照不停的新創公司大本營，像推特、優步、Pinterest與Dropbox等，如今受瘟疫影響不是縮減業務就是遠距工作，所以他們的商辦空間不是退租就是轉租，反正不再需要光鮮亮麗的辦公室當融資門面了。 Yasukochi說：「舊金山市年輕的新創和上市公司集中度最高，這些公司已很大地受到與瘟疫有關的停工影響。」CBRE指出老牌、大型的科技公司在瘟疫封城令下，扮演重要的經濟火車頭角色，看看股市表現就可知，不管是被炒作還是真的路遙知馬力，而且不管未來瘟疫是否緩解，它們都還是帶頭衝的美洲野牛。不過一般灣區人，對比一下聖荷西被搶翻的商辦大樓，與舊金山賣了半年的川普總統持股的摩天大樓，似乎不用報告也感覺得到。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