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明胃鏡活檢技術的著名美國非裔醫生

萊昂尼達斯·貝瑞(Leonidas H. Berry)在上個世紀是美國著名的腸胃病醫生,其先祖是南方的黑奴,但是不甘被奴役而逃亡

,是自我解放的黑人中的一員,在南北戰爭時期曾經加入聯邦軍隊作戰。貝瑞自己畢生從醫,而且堅持不懈地反對醫學界和社會上的種族偏見與歧視。

貝瑞1902年出生於北卡羅來納州伍德斯代爾縣,父親是當地非裔衛理公會牧師,母親是位教師。貝瑞上的第一所高等學府,就是由美國衛理公會創建、後來由非裔衛理公會接手的威爾伯福斯大學(Wilberforce University)。該大學位於俄亥俄州,是美國最早由黑人擁有和管理的大學,著名的美國黑人學者杜波伊斯,從哈佛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個教職就是在威爾伯福斯大學。

貝瑞先後在威爾伯福斯大學(1924年)和芝加哥大學(1925年)獲得兩個學士學位,而且有兩個醫學學位:1929年的拉什醫學院(Rush Medical College)的醫學學位和1933年的伊利諾伊大學病理學理學學位。貝瑞還於1945年獲得威爾伯福斯大學的榮譽科學博士學位,並於1983年獲得了林肯大學的榮譽法學學位。

在1930年代,德國人魯道夫·辛德勒發明了世界上第一台實用胃鏡。貝瑞從辛德勒那裡學習,成為美國首個使用胃鏡的非裔醫生。貝瑞用胃鏡研究嚴重嗜酒者的胃壁,並於 1941年在美國醫學會(AMA)年度大會上介紹了他的發現,成為第一個向AMA提交論文的非洲裔美國人。

貝瑞還發展了辛德勒的胃鏡技術,在胃鏡的前端增添了活檢探頭,並於1955年與Eder醫療器械公司合作,開發了Eder-Berry胃鏡活檢儀,是世界上第一款用於從胃部摘取病變組織以進行顯微鏡檢查的儀器。到1960年代後期,貝瑞被譽為世界領先的腸胃病學家之一。

在他的整個職業生涯中,貝瑞在胃腸病學和內窺鏡領域進行了許多開創性的研究,在美國和國際醫學期刊上發表了84篇文章,撰寫了12本醫學書籍和專著。 1974年的權威教科書《胃腸內鏡》中,將近一半的章節由貝瑞撰寫。他還於1981年撰寫出版了一部著名的家族史著作,題為《我的旅程:一個非裔美國人牧師家庭的兩個世紀》(I Wouldn’t Take Nothing for My Journey: Two Centuries of an Afro-American Minister’s Family),並受邀在美國歷史協會上發表演講。

貝瑞還以其畢生精力反對醫學領域的種族歧視。 1934年,貝瑞就在芝加哥的第一家由黑人擁有並經營的醫院普羅維登斯醫院擔任胃腸病學的主治醫,一年後還被任命為胃腸科主任,一直擔任了35年。在Providence工作期間,他還於1946年加入芝加哥的Michael Reese醫院,成為那裡的首位黑人醫生。然而,在接下來的17年中,儘管他在腸胃病領域已經舉世聞名,卻一再被告知不能授予他正式的主治醫師資格,為此他進行了長期不懈的鬥爭。

1954年,美國最高法院在一項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裁決中一致裁定,在公共場所對兒童進行種族隔離違憲,“分開但平等” 的教育和服務從此違法,但是,在許多南部州,該裁決遭遇頑強的抵抗。 1958年美國胃腸病學會在新奧爾良召開年會,邀請貝瑞出席,但是被貝瑞拒絕,他致信協會主席,反對選擇在繼續實行種族隔離的地方舉辦年會,並指出學會應該站出來反對種族歧視。

因為美國醫學會(AMA)長期以種族原因將非裔醫生排除在外,於是他們在1895年建立了自己的國家醫學會(NMA)。 1965年,具有30年會齡的貝瑞擔任了NMA的主席。那時NMA不接受白人醫生。在擔任NMA主席期間,貝瑞發起了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建立一個特別委員會來招募傑出的白人醫生。 1966年,經過貝瑞的努力,來自耶魯、哈佛和哥倫比亞大學等的100位白人醫生加入了NMA。最終,AMA在1968年取消了會員資格的種族歧視。

1964年,美國民權法案通過,笠年美國建立健保計劃Medicare和Medicaid。貝瑞和其他民權運動領袖人物一起,努力推動健保計劃。當時美國AMA對此持反對態度,貝瑞通過NMA-AMA聯絡委員會敦促AMA放棄對健保計劃的反對。

貝瑞1995年以93歲高齡過世。美國國家醫學圖書館於2018年將他的全部醫學和其他文稿數字化,表彰他一生對醫學和爭取社會正義的貢獻。

文/霧谷飛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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