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裁員追蹤網站Layoffs.fyi的資料,去年科技業共裁掉廿六萬份工作。今年一月,包括谷歌、思科、微軟、貝寶、Meta與eBay等大小科技公司,則已裁了約三萬人,

連應該很賺錢的TikTok,也於一月底裁掉60人,雖多是銷售與廣告部門,好像沒動到工程師,但公司裁不夠,員工先受夠了。

第一次被裁員的時候,鳳凰城的Julian Chavez在一家網站公司擔任數位廣告銷售業務,但被裁沒有打敗他想待在科技業的雄心。即使第二次在ZipRecruiter被裁,也依然沒有毀掉他的信心。可是還有第三次,他受夠了,說:「我真的很喜歡我所做的工作,但是一再被裁員讓我疲憊不堪。」所以他決定進大學進修,想拿個心理學碩士。

在灣區一家軟體公司擔任資深產品設計師的Julia Grummel,於2023年2月也被裁員了。她接著的求職過程包括被自動化系統直接回絕,經過幾輪面試後不被錄取,還有沒任何回音便給拒絕掉的,她說她正與很多跟她一樣被遣散員工激烈競爭,言道:「工作不安全感真的很新很新。」

雖然有些公司對她感興趣,但那些公司也都剛做裁員,所以她對它們會警惕,她說:「我對加入一個已經展示他們不重視讓業務運作的人的組織,並不很感興趣。」所以她也開始思考尋找另類工作,聚焦在錢少事多離家遠,只要那份工作能夠提供她更好的生活工作平衡、更有意義及成就感。

在西雅圖一家健康科技新創公司擔任機器學習工程師和數據科學家的Parker Lopez,於2023年5月被裁員了,然後投了上千份履歷都還沒找到工作,他說:「我感到很疲憊。」

曾經在微軟有很多年軟體工程、數據科學與生產方面經驗,後來還是被亞馬遜裁掉的承包工作者Jennifer Pearl表示,想要獲得一個面試真的很難,以前只要幾天,便能得到一次面談。她說:「我很擔心,我已經在這行做了廿年…而現在,只要有通電話我就感到幸運了。」

餐飲多得像百匯,獎金一領就是別人年薪的那種「古老」科技公司形象已經走樣了,以為進入谷歌臉書就是終身金飯碗已成過去式,願意付出生命來換取穩定就業、奢侈福利和厚厚配股的「小小」員工希望,後疫情時代絕不可能再現了,趁著瘟疫、趁著遠端和趁著AI,科技公司可要把握良機減肥一下。一名科技業員工在匿名職場爆料網站Blind上寫道:「自從大規模裁員以來,科技業好像已經發生了永久性改變。」

經營態度的改變可由亞馬遜的CFO Brian Olsavsky一番話來反映,他於2月1日的財報上說:「我們將繼續謹慎對待我們的投資,我們將繼續投資在新事物、新領域以及會引起客戶共鳴的事物上。在我們可以找到效率和以最少成本做最多事情的地方,我們將如此做下去。」

穆迪分析首席經濟學家Mark Zandi說:「這正是美國資本主義制度運作的方式,當它努力爭取盈利能力和創造財富時,會很無情的,會將資源很快地從一個地方轉到另個地方。」

若如大資本家與大經濟學家所言,那麼那些被裁的人中,有的可是AI方面的專家,有的更是資深科技業員工,甚至不乏大公司背景,這感覺好像有點被「無差別屠殺」,所以創辦Layoffs.fyi的舊金山人Roger Lee就持不同觀點,他認為為期兩年多的科技業裁員潮,基本上還是在消化瘟疫大流行期間的「過度雇用」。因為當時人們被迫在家工作、社交與購物,造成數位服務需求暴增,因此在這樣背景下,科技業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大招聘。

可是隨著後疫情時代來臨,以及宏觀經濟不確定性增加,所以又看見科技業做了自兩千年網站泡沫化以來最大的人事收縮,造成大家所見的膽戰心驚裁員數字。Lee表示,高利率環境和科技業低迷持續時間比當初預期的還長,說:「因此,越來越多的科技公司拿AI當作裁員的理由。」

他的說法或許可從各行各業也在裁員得到驗證,應該用不到AI的Levi’s牛仔褲於一月底宣布,今年上半年要縮減全球人力一成到15%,做為公司兩年組織重整計劃的一部份。可是這打著削減開支與簡化作業旗幟的裁員詔書,同時還公布了去年第四季營收成長3%,以及宣示要對Levi’s Stadium命名權延長十年。

實在令人看不懂的裁員,且吹著跟諸多科技公司相同的「組織重整」號角,員工聽了豈不氣結?裁員新聞鬧最大的谷歌,員工工會主席Parul Koul表示,谷歌的裁員「根本沒必要且會適得其反」,抨擊公司是「貪婪」。AI發展是趨勢,但會不會被公司拿來當「貪婪」的遮羞布?許多人類說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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