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19號法案將使繼承物業重新市價估值

2020年底加州通過19號提案,繼承物業重新以市價估值,導致繼承屋的房產稅暴增,許多繼承人面臨父母過世後,無法負擔房產稅而被迫賣屋。

不少草根民眾認為當初提案時選票的標題與描述有誤導,選民並不了解全貌。現在有一個機會去請願簽名廢除這個法案中不利的部分,義工團體名稱是 Fix Prop 19 「修補19號提案」。

以前,兒孫繼承父母的房產時,同時也繼承父母原有的房產稅。但是19號提案生效後,繼承的房產必須以市價重新估價,作為徵收房產稅的基準。由於加州房價增值迅速,兒孫繼承時將會面臨到房產稅突然增加多倍, 兒孫因無法負擔龐大的房產稅,而迫使必須出賣父母辛苦一輩子留給他們的房屋。舉例:父母1990年買進一棟10萬元的房子,多年來在13號法案的限制下,房產稅一年最多只能增加2%,父母在世時一年繳大約$2,000 元房產稅。假如房子現在市價是一百五十萬元,加州房產稅大約 1.2%,父母一旦過世,房子重新估價之後房產稅馬上增加到$18,000,也就是一下子漲了 9倍。

由於當初19號提案的標題是對於長者、極度殘障人士、自然災害和山火受害者房產稅的保護 The Home Protection for Seniors, Severely Disabled, Families, and Victims of Wildfire or Natural Disasters Act,將之前的一些限制放寬: (1) 不再受縣範圍限制:在提案19之前,加利福尼亞州的58個縣中,只有少數幾個縣允許55歲以上的老年人和殘障人士在搬到相同縣份或這幾個縣份之間價值相等或更低的物業時保留他們的舊(較低)財產稅基礎。提案19通過後,這些人可以在加州的任何地方遷居,並保留舊的財產稅基礎。(2) 增加減稅次數:在提案19之前,上述優惠只允許一生中一次,現在一生中最多可達三次。

這兩項針對弱勢族群的提案內容乍看之下確實值得支持,可是後續加入的條文卻是選民們意想不到的。宣傳單幾乎只針對那些放寬的好處做說明,許多選民並不知道19號提案最後一分鐘又加入了繼承屋必須重新按市價估價,而房產稅會暴增的負面影響。加上當年2020年新冠疫情嚴峻,很多人感染或忙著照顧在家的長輩、孩子,只看標題就選了贊成,造成19號提案最後以51.7%微弱超半通過。大多選民並不會仔細去看那上百頁的選舉手冊中繁瑣的內容,更別說是最後一刻加入的條文,這也是為什麼越來越多加州選民感到當初受騙而不小心投了贊成票。

以目前19號提案的規定,自住屋 (primary residence) 有一百萬元不需重估的豁免額,但是規定繼承人在一年內要搬入繼承的房屋,而且那棟房屋必須是父母或祖父母原來的自住屋 (primary residence),超過一百萬價值以上的部分不能豁免,仍需要重新估價後增收房產。假設父母生前搬入老人院,那就不算自住屋,也就沒有一百萬的豁免額了。加州許多城市的房子都遠遠超過一百萬,而且房價仍會上漲,即使減掉一百萬的豁免額,房產稅仍然會大幅增加。

其他非自住屋完全沒有豁免額,屋主面臨巨大的房產稅,也會增加房租,間接將負擔轉移到租客。表面看來,19號提案只對物業主才有影響。其實也會延伸到租客。例如,公寓主人過世後,傳給兒女,下一代房東收入的租金不夠負擔房產稅,只好增加房租。加州許多老公寓的業主向來保持偏低的租金,多年租金不漲或小幅漲,所以有許多住了多年老房客,他們不可能負擔的起大幅的租金上漲,只好搬離。如果在有房租控管的城市,下一代房東不能大幅增加房租,只好趕走租客賣房。

19號提案也包括家庭商業,例如餐廳、旅館、幼兒園等等。下一代接收後,物業重新估價,生意如果无法维持每年大筆的房產稅,恐怕也只好關門賣掉。這類物業大多只有開發商或投資家才買的起。

一層層骨牌效應,越來越多薪水不高、中產階級、老人都會漸漸搬離加州。稅基變高下維持的成本也變高,繼承屋轉手後只有高薪職業的買主能夠負擔,或轉售給開發商買入,拆掉後蓋多層樓房。除了會改變加州的樣貌外,還進一步推高生活成本。

從2021年初19號提案生效至今兩年多,加州已有無數家庭在父母過世的悲痛中同時收到新稅單,對高額的數目大吃一驚,才了解19號提案對他們的切身影響,導致許多人倉促中賣掉父母留下的繼承房。有六、七十歲老人原先和父母同住,照顧九十多歲年邁父母,只有微薄的社安金,父母走後無法負擔高額房產稅,只好賣房、離開熟悉的環境、親人朋友、醫療機構。也有中產階級,繼承屋是唯一可在加州擁有房子的機會,但負擔不起重估後的房產稅,只好放棄賣房。也有退休人士靠家庭物業租金貼補開銷,原先的财物規劃不能實現。最不幸的是有不少殘障人士或沒有工作能力的人,本來住在父母家中,一旦父母過世,付不起每年年幾萬元的房產稅,只好賣房,想辦法搬到別處。全美最大的洛縣估值官 Jeff Prang 說就像是 dumpster fire,完全失去控制的情況。

保護加州納稅人權益的非營利組織 Howard Jarvis Taxpayers Association HJTA) 和一群熱心義工去年曾發動過廢除19號提案公投運動,但是時間匆促,沒有收到足夠的簽名。今年捲土重來,再次推動公投,新的請願表格八月底出爐,需要收集一百二十萬個加州選民簽名,才能將廢除19號提案納入2024年大選的選票。民眾可到 RepealTheDeathTax.com 下載、列印請願表格,簽名後將表格寄至下端的地址。只需打印最後一頁的請願表格,紙張反面留空白。

去年收到許多簽名不合規定的表格而作廢,相當可惜。請仔細按照說明填寫,尤其注意以下:只可用黑色或藍色筆,必須手填,不可用電腦填,也不能線上寄回。每張表格上的簽名者必須在同個縣的選民,不同縣的人要分開表格填寫。要填入中間的縣名 County 和下端的 DECLARATION OF CIRCULATOR 才有效。 截止日是2024年1月16日,義工希望在聖誕節前收足簽名。義工也會在某些公共場所設立簽名桌,請到義工網站 ForCalifornians.com 查詢時間、地點。如有問題,請發電郵 FixProp19@gmail.com.

仍有許多加州人不知道19號提案的嚴重性。義工呼籲大家一傳十、十傳百, 推廣宣傳。簽名數目龐大,義工人手遠遠不夠,請民眾熱烈加入義工團隊,發電郵或到義工網站。

文/讀者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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