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的「慰安婦正義聯盟」等的團體，經過多年努力，終於在去年9 月，成功把慰安婦紀念雕像樹立在舊金山金融區旁的聖瑪利廣場。聖瑪利廣場是公共土地，在此立雕像，要先經舊金山市議會同意，還須經過舊金山公園康樂委員會和藝術委員會兩關。沒想到這件事引發外交風波，舊金山的姐妹市、日本大阪的市長吉村洋文（Hirofumi Yoshimura）前幾天給舊金山市長布里德（London Bree）寫信，對舊金山的慰安婦雕像深表不滿 ，並宣佈中止和舊金山60多年的姐妹市關係。

這使我想起離聖瑪利廣場不遠的華埠花園角廣場的民主女神像與類似外交風波的往事。1989年北京「天安門事件 」發生後不久，當時舊金山市議會唯一的華裔市議員謝國翔在市議會提案：在舊金山花園角廣場樹立起在天安門廣場被坦克推倒的民主女神像，以念「六四」。市議會通過此案後，再經市公園康樂委員會和藝術委員會討論通過。民主女神像原色為白色，有藝術委員提出，為了雕像的顏色和周圍環境相融合，建議改為青銅色。最後通過的就是青銅色。值得指出的是，當年大力推動舊金山民主女神像的團體和個人中，包括多位一直和北京政府關係非常密切的華人社區大佬。

雕像於1994年6月即「天安門事件」五週年時正式落成，當年稍早，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梅平履新，抵達舊金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當時的舊金山市長佐頓（Frank Jordan），說天安門事件是反革命暴亂，在舊金山設立此雕像，嚴重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佐頓客氣回函說，此事先經舊金山市議會立案通過，再經他的前任艾格諾斯（Art Agnos）市長簽署成為法律，他無權更改。

梅平寫了這封信之後，再也沒有公開對這件事表示甚麼，也沒有宣佈要中止上海和舊金山的姐妹市關係。

不過，早在1989年6月4日後的第二天，在舊金山市政廣場的一個大型民眾集會上，艾格諾斯市長宣佈，中止舊金山和上海的姐妹市關係。在這之前不久，艾格諾斯才訪問了中國，訪問團中有些商家和中國大陸企業簽訂了商業協議，如灣區一家收集廢紙的公司，就和上海的造紙廠簽約，向上海方面提供廢紙，用作紙漿原料，這家公司當時也宣佈中止合約。

不過，艾格諾斯宣佈歸宣佈，實際上舊金山和上海的姐妹市交流活動並沒有中止，其中最重要的是舊金山/上海姐妹市委員會主辦的「上海高級經理訓練班」，仍如常進行。而艾格諾斯之後的舊金山市長佐頓、布朗（Willie Brown）、紐森（Gavin Newsom）和李孟賢照舊訪問中國，接受貴賓式的招待。

作者/劉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