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下的陰影

在週日那明媚的春風裡,放下書本,由舊金山圖書館急步趕到市府前的廣場上,正好看到那載了櫻花節皇后的花車(圖一),緩緩地同其他櫻花節遊行的隊伍,開始轉回日本城去。利用這個盛會,隨著各式由日裔居民組成的花車和樂隊,就便到聞名已久的日本區去欣賞那盛開的櫻花。

同華人社區的各種遊行一樣,他們大都也穿了亮麗的民族服飾,唱著他們祖國的民歌。不同的是他們,包括好些小孩子們,成群結隊地分別抬著各種象徵民俗和神道的塔台等(圖二),甚至還有一座有數人高的擂台(圖三),充分地展示出大和民族的傳統武士道風俗,也帶起街道兩邊人群的陣陣歡呼。看了他們這些活動,想起他們在美國歷史上所受到的,類似我們早期華裔所曾受到的排擠,不禁感到一份同為亞裔社區的認同。
可是在那櫻花下的陰影裡(圖四),也想起月初在斯坦福大學的一個研討會上,哈佛大學名教授傅高義(Ezra Vogel)(圖五)以“歷史的陰影和中日關係”( The Shadow of History and Sino-Japanese Relations)為主題的報告。他精通中文和日文,著有“日本第一”和“鄧小平時代”等有關中日和亞洲的書。他說日本民眾在最新的民意調查中,對中國持負面態度的比例超過90%。中國人的反日情緒也日益高漲。除了釣魚台爭端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原因呢?他認為甲午戰爭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埋下了中國民眾反日的種子。戰後中國加入社會主義陣營,日本加入資本主義陣營,幾乎斷絕來往,讓日本失去了像德國那樣在戰後道歉的機會。
文革後,為了對抗蘇聯,中日兩國於1978年簽訂了中日和平友好條約。良好的關係一直持續到1992年,天皇首次訪華。可惜他也沒有向中國道歉。如今因為釣魚台,中國一再報導有關日本的負面新聞和放演反日影片等。如同其他幾位在斯坦福大學今年有關中日關係研討會上的講員,包括曾任美國駐台辦事處主任的布希(Richard Bush)等,傅高義也認為中日問題短期內恐怕無法解決。他建議日本政府應當告訴下一代,他們在歷史上到底做錯了什麼,希望中國政府也能同時降低中國民眾的仇日情緒。
為了亞洲地區的和平發展和中國經濟的繼續成長,但願中日兩國都能走出櫻花下的陰影,早日解開這個歷史的心結。
4/21/14

圖一櫻花節皇后的花車
圖二神道的塔台
圖三擂台
圖四櫻花下
圖五傅高義教授

 

文: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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