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從傳媒報導得知，新上任的舊金山市長布里德（London Breed）和她的許多前任不一樣，沒有自己的房子，一直是一位租客。

這使我想起1978年到1988年擔任舊金山市長的范士丹（Dianne Feinstein），想起她的房子。

舊金山1776年正式成為一座城市，迄今也只有這兩位女市長。85歲的范士丹是聯邦參議院目前最年長的議員。而今年43歲，曾在非牟利機構工作，2013年當選市議員的布里德，可說還是政壇新人。

布里德出身清寒家庭，在舊金山的公共住房中長大，有報導說，「她在貧窮和暴力中成長」。她的哥哥有毒癮，因搶劫等罪名，目前在監獄中服刑；她妹妹因吸毒過量而死。

舊金山市議員年薪大約為11萬元，擔任五年市議員的布里德，要在舊金山買房子不容易。目前舊金山的中間房價是160多萬元。

和布里德相比，范士丹的房子，可說是「輝煌」無比。十多年前，2006年，范士丹和她的先生、金融家布魯姆（Richard Blum），用1,650萬元，在舊金山的太平洋崗（Pacific Heights）買下一幢9,500平方英尺的豪宅。這之前范士丹的房子，在舊金山的Presidio Terrace的豪宅區裡。讀者可能不知道那在哪裡，但去年轟動一時的一則新聞大家一定還記得：南灣華裔夫婦鄭宇翔和林曉欣，用九萬元，拍到舊金山一個豪宅區的道路，不料引發爭議和官司。那條道路，就在范士丹以前房子的豪宅區之中。走進這個豪宅區，左手邊第一幢就是范士丹以前的房子。我曾應邀參加范士丹家的派對，記得這幢房子。

范士丹和丈夫2006年買的舊金山豪宅，並非布魯姆夫婦唯一的房子。因工作緣故，范士丹在華府的時間比在舊金山多，她在華府有一幢價值600多萬元的房子。 此外，這對夫婦在滑雪勝地、科羅拉多州的Aspen還有一幢價值750萬元的渡假屋。 根據范士丹的財產報告，她和丈夫的身價在4,300萬到9,900萬元之間，她也是聯邦參議院最富有的參議員之一。

我不知范士丹是否出生在富貴之家。她父親的祖父母是來自波蘭的猶太人，母親的祖父母是來自俄國聖彼得堡的德國猶太後裔。她畢業於私立的舊金山聖心高中和史丹福大學，其父母家應該是比較富裕的家庭。

布魯姆是范士丹的第三任丈夫，和范士丹畢業於史丹福大學不同，他畢業於柏克萊加大的赫士（Haas）商學院，就在他們花了1,650萬元買下舊金山太平洋崗豪宅同一年，布魯姆向他的母校、柏克萊加大捐款1,500萬元，用於設立布魯姆經濟發展研究中心（Blum Center for Developing Economies）。一般而言，這樣大手筆捐助，應該用夫婦兩人的名字一起命名，但范士丹畢業於史丹福大學。眾所周知，柏克萊加大和史丹福向有瑜亮情節，或許這是范士丹不在這個經濟發展研究中心掛名的緣故，免得在兩校學生或校友中發生爭論。

我比較舊金山唯二的兩位女市長的房子，有助各位讀者從不同角度觀察兩位女性民選官員，絲毫不涉及對二位的褒貶。兩人的貧或富，是人生境遇不同，無關品德操守。重要的是，她們在舊金山乃至美國政壇上作出甚麼貢獻，將給後世留下甚麼遺產。

當然，我們也祝福新市長布里德，早日成為舊金山的有殻蝸牛

作者/劉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