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要怎樣」這句話還真好用,州府規定的新八年蓋房週期計劃書,1月31日收件截止,但整個灣區被賦予規劃任務的109個縣市地方自治體,截至2月1日下午也才14個繳卷,百分比不到十五,

州住房與社區發展部(HCD)無奈地表示,寫試卷時間長達一年,迄截止日也才舊金山與Alameda市及格。州訂有不繳卷不及格者罰則,抽補助款、直接接管蓋新屋任務等等,但顯然大家都沒在怕,反正戰友一多,州府只能綏靖,不然你要怎樣。

戰友一多便會出現天兵,柏克萊北邊人口近兩萬、密度每平方哩約一千五百人的山區小城市Orinda,是白人七成、亞裔一成五為主的典型灣區富裕郊區住宅城市,屋主自住率高達94.1%,屋主自住的房屋中位價在一百五十四萬,總住宅戶數六千八百左右,每平方哩約五百三十幾戶,當然也接到了州的軍令狀,2031年前新建1,359戶。

市府在其最終草案的《住房要素》庫存建地中共列了四十塊地,包括夾在道路和某住宅後院游泳池之間,一塊一呎寬的283平方呎長條形土地;緊鄰一座廢水處理廠的一塊「空」地;還有一些零碎土地,其中一塊形狀像根香蕉,另一塊則是三角形,它們都被一些獨棟住宅給包圍。這些進入草案終稿的可建地清單中,且是市府清查了三百塊地後過濾出來的,但若非民間監督人士發現,並在推特上發起一個嘲諷運動來逼市府再過濾,市府可能就會這樣繳卷了。

在地的軟體開發人員Kevin Burke,同時也擔任東灣長期住房交通等權益的非營利組織East Bay for Everyone董事,說他從去年十二月便開始留意市府原擬的三百塊地可行性,因為沒有時間全部清查是否真的可當建地,所以只能把有問題的先貼在推特上供大家公審。

因為有諸多前人案例,如Woodside拿整座城市都是山獅棲息地當藉口;Sonoma市曾經想過任何新建案都必須要有三棵成年樹與十株灌木的先決條件,來想方設法抗拒蓋新屋與逃避州賦予的住房任務等等,故Burke見怪不怪Orinda會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說:「我們所發現的這些事實意味著,市府沒有人真正看過這些土地,並認為它們是可建的,而且我們沒有拿錢去做這方面的任何事情。這真的就像一件很花時間的工作一樣,但是我們想要的,只是要求他們遵循規矩的精神,而不是試圖去做那些可能性極低的事情。」

或許沒親自去看過,但這些匪夷所思的建地會被列入也是有跡可循的。Orinda規劃主任Drummond Buckley表示,Contra Costa縣報稅記錄就把它們列為可被開發的「合法土地」,Orinda之前的《住房要素》規劃也有將它們納入。因為Orinda是一座山城,轄區內剩下的可建地寥寥無幾,要達成州的任務是項艱鉅挑戰。Buckley在一封電郵中寫道:「的確,包括最近對於空地的一些評論的社會參與,對市府改善文件很有幫助。但總體而言,它還是提供了一種平衡的切入點,來滿足在各種地理條件下的各種地點,對於非常低、低、中等與高於中等收入的住宅單位,Orinda市府的區域住房需求評估義務。」

所以這些香蕉地也不是現任Orinda市府為趕作業而瞎編的,它的存在如同複雜的西部歷史,就看未來如何解決這根本不能蓋房的建地了。不過除了歷史糾結的問題土地外,Orinda還有一塊擬建地引起住房權益者關注。貫穿Orinda的24號州道旁,有一塊屬州交通部的十畝土地,市府擬用它來建兩百戶低收入住宅。

但是這塊緊臨交通幹道的建地,除了污染、交通連接和火災風險分區等問題還沒解決外,該地離其它任何住宅都至少半哩遠,到如雜貨店等民生設施更遠,因此Burke與其他權益人士擔心,即使交通部願意釋出土地,也可能沒有建商願意要那塊地來蓋房。然後如果HCD在沒有額外保障措施之下核准了,這將會讓Orinda餅畫得很大,卻不必保證那絕對吃得到。Burke說:「一呎寬和香蕉建地等就是最好的證明,HCD根本沒辦法釐清文件畫的是什麼樣的餅,所以這正是我們的立場,這類土地根本沒法蓋房。」

就算不是交差了事,沒現地勘查肯定有可能,否則一呎寬建地怎會每八年便被寫進一次?那樣的土地只能用來蓋川普的美墨圍牆,住人,用膝蓋想都不可能。但在應付州府軍令狀方面,Orinda這樣的天兵城市在灣區絕對不是少數,因為八成五的灣區地方自治體還在趕作業,其中又會有多少奇葩,可能只是有沒有被新聞盯上的問題,而不是有沒有的問題,在灣區,蓋房比禁槍還難搞。

記者 Pegasus J. 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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