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克萊市面積約18平方英哩,土地部分才十多一點,其中五分之一左右又屬於柏克萊加大的校園,總人口約12萬多,對這樣一座小小的城市來說,

最適合發展的交通模式相信就是微行動(Micro-mobility),其中原始、最基本也最普及的工具就是兩條腿了。在長寬差不多各3.3哩的正方形柏克萊市,雙腿是最好用的交通工具,但柏克萊市政發展即使多麼引領風騷,市民走起路來卻是跌跌撞撞。

柏克萊適合靠走路過生活是有排名相挺的,倡導用走路過社區生活的地產資訊網站Walk Score,依據分析走路到附近設施的路徑,來決定一個社區從0到100的走路分數,當作這個網站在推廣的「走路可及」(Walkability)資訊賣點。根據在每個領域的設施像教育的學校、聚會的社區中心等,距離長短來決定分數多寡,設施在走路五分鐘(0.25哩)內的分數最高,三十分鐘以上步程者則得零分,另外也根據人口密度和號誌路標等條件來測量行人友好度,依此做出綜合評量的成績。

在Walk Score的分數指標中,0至24分為「依賴車子」地區,也就是凡事都要車;70至89分則被認為「非常走路可及」,即大多數事情都可以步行完成。最高等級被稱為「走路者天堂」,每天生活的一切都不需要車子。柏克萊整座城市「走路可及」分數普遍都很高,尤其市中心地區,一直都高且常常最高,例如2016年的評比達96分,是全美最高的社區。與Walk Score一起做這評比的另家網路房地產公司Redfin經紀人Tom Hendershot說:「由於文化因素,這個地區特別具有獨一無二性,在步行距離之內就可接觸到一切,加上住房提供的整合,所以從大學的學生住房,到公寓到傳統獨戶住宅通通有。」

基本上,很少有城市的市中心是會讓房地產推薦去住的,在美國那可是窮人住的地方,但柏克萊市中心不一樣,隔條牛津街便是UC Berkeley校園,然而這塊以BART柏克萊市中心站為中心的兩千呎乘三千六百呎的約一百六十畝地區,不但商業繁榮文化鼎盛,竟也是各種房型都有的好住所,真是不可思議。而且這區的分數還在進步,今年六月已是趨近滿分的98,同時Bike Score也達天堂級的97分。整個柏克萊也都一直處於八十幾分的「非常走路可及」,所以住在這裡的人走起路來一定很愉快囉?

社區環境也許已經營造出來,但市府與物業主要負責的街道與人行道品質可沒跟上。該市的稽核室幾乎年年批評道路狀況太糟,已在灣區所有城市中墊底了,這樣的話也幾乎可說是全美墊底的。例如2011年的報告說,有七成街道狀況差甚至不合格。又如2020年由稽核長Jenny Wong所發表的《坑坑洞洞道路:柏克萊街道已處風險且資金嚴重不足》報告,批評該市的馬路和人行道的狀況,並預測說,如果問題沒有得到充分解決,未來幾年只會每況愈下。Wong在一封給市府的電郵中寫道:「柏克萊街道名列灣區最糟糕之中,在101座灣區城市中,柏克萊排名倒數第15。用於衡量街道品質的最新鋪路狀況指數(PCI),2018年在100分中只拿到59分。」

過去十年來柏克萊的PCI平均是56分,這是被列為「有風險」等級的,而這意味著如果不趕快處理,就會很快掉入「爛」與「不及格」等級,這樣的結果反而會在長期上花更多錢來補救。研究顯示,在人行道的使用壽命上,每花一元在早期處理上,就能幫未來省下八元的修理費。柏克萊曾於2012年通過Measure M與2016年的Measure T1,以提供資金防止PCI墜入坑洞裡。今年初,市議會也考慮要更新《街道維護和修復政策》以及《五年期鋪路計劃》,確保市府管轄的214哩長道路還能走。

柏克萊除了大學出名外,海岸線也是他們驕傲的風景,但Berkeley Marina Roadway卻是久聞大名的爛路,今年6月16日市府舉辦盛大的八百萬元改善工程通車典禮,市長Kate Harrison致詞說:「柏克萊碼頭是本市最好的寶貝之一,但不幸的是,柏克萊居民長期以來,一直認為這條路是我們這座城市最爛代表作之一。一年前,人行道起伏得像附近的海浪,並測試著每輛汽車、單車騎士和行人的煞停能力。」她強調說,這裡對單車騎士與行人特別危險。

官方最早發出警訊的,好像是2011年的前稽核長Ann-Marie Hogan,她說全市的道路幾乎都處於「嚴重失修狀態」。重點是之後約十年也沒啥改變。「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UC Berkeley可以考慮列為校訓的道理,希望不會行到柏克萊市便成了「天下圍攻」。

記者 Pegasus J. 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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