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斯克(Elon Musk)自己闖禍，被證交會強迫卸下特斯拉董事長職位後，媒體的焦點似乎轉到另個身兼董事長與執行長的老闆祖克伯(Mark Zuckerberg)身上，雖然他本身沒犯大過錯，但2018年一連串用戶個資外洩事件，導致這家公司的經營層改組成了特斯拉之後的熱門話題，不過轉移一下經營層是否該改組的目光，看看這家社群媒體靠資訊服務起家稱霸，卻主動轉型成硬體製造商與零售商的決心，就值得給它一個讚。

資深科技業記者Taylor Hatmaker於去年10月8日，在TechCrunch上刊登《臉書，你在開玩笑嗎？》(Facebook, Are you kidding?)文章，報導臉書同一天宣布上市的首款兩型硬體產品Portal與Portal+。那是一款臉書宣稱可大大改變人們聯繫方式的家庭視訊裝置，標榜可以輕鬆地與親朋好友做視訊，彷彿在同一房間內聊天。10吋1280×800螢幕的Portal，與15吋1920×1080螢幕的Portal+，強調有人工智慧加持，Smart Camera技術能夠解放雙手與行動，就是你可以繼續做飯或追小孩，鏡頭都能自動橫移或縮放來捕捉你的身影，最適當地放進畫面中。Smart Sound技術則能自動過濾背景噪音，增強說話者的聲音，而且不管說話者跟麥克風的距離遠近，都能接收最適當的音量傳送出去。臉書說這兩項功能就像家裡頭有專業的攝影師與錄音師，在幫你做效果最好的視訊，所以給了它一個廣告詞：「當你不能出現在那兒的時候，Portal與Portal+讓你感覺就在那兒。」

過去近十年的時間，臉書不斷強調自己不成為也永遠不會成為一家硬體產品公司，2012年，祖克伯說硬體對臉書來說，永遠是一項錯誤的策略。Hatmaker說她記得2013年在臉書總部的一場神祕記者會上，大家都在耳語應是宣布傳說中的臉書電話上市，但結果卻是祖克伯在介紹圖像搜尋。照理說，以臉書的財力，要開發硬體產品根本不是難事，且也用不著花多少時間，更不用拖到去年底才推出一項有點像亞馬遜的Echo Show或谷歌的Home Hub的產品，關鍵可能還是在隱私權。

從前年到去年，臉書飽受隱私權批評，尤其英國劍橋分析的用戶個資擅用事件，讓臉書成了箭靶，迫使原傳聞要在五月F8亮相的Portal延後，還可能讓臉書加深了首款硬體產品這方面的顧慮。因此推出後，除了強調像攝影師與錄音師般的人工智慧，更重要的是這兩位大師不會偷偷地把收錄的影音傳送給臉書，他們就活在裝置內，工作資料也存在你買的裝置裡，由你自己決定是否保存，而且還搭上去年熱門話題之一的人臉辨識列車，說：「Portal的相機不使用人臉辨識，也不去辨別你是誰。」

雖然臉書在不斷開發這裝置的用途，像與 Spotify Premium、Pandora及iHeartRadio合作，讓Portal還能聽音樂看影集，而不只是一台Facebook Messenger專用視訊機器，但$199與$349的價格買這樣一台怎麼用，都還是以視訊為主的裝置，並不便宜，所以銷售數字雖尚未出來，但應該並不很好看，可是財力雄厚的臉書會在乎靠它賺錢嗎？就好像它現在賠錢也要做另件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設實體賣場。

臉書11月5日宣布於年終購物季期間，在九間梅西百貨內設實體快閃店面(pop-up store)，展售一百家臉書上最受喜愛的小企業和本土線上品牌的商品。這是該公司去年初所推出的The Market @ Macy’s行銷策略一部分，要為小企業設立短期實體賣場。參與的商家可保留其銷售利潤，臉書和梅西不會從中抽成，而且臉書還為這些商家支付梅西一次性的空間使用費。這些商店則以News Feed主題裝飾店面，例如有讚按鈕的圖像，讓人感覺好像在現實生活中逛臉書。

該策略不打算賺商家實體銷售的錢，而是用這些活動來說服參與的小企業和其它類似者在臉書上買更多廣告。當然也有為其企業使命服務的部分，例如讓製造質料超軟的設計師服飾，以資助盲人研究的非營利團體Two Blind Brothers，也有機會實體展示其衣服觸感給顧客。Two Blind Brothers共同創辦人Bradford Manning為此活動寫道：「對Two Blind Brothers和大多數參與的企業來說，是消費者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實體店面中，體驗我們的品牌和品質。」

無論賣硬體產品或推實體店面，現在的臉書早已非當年信誓旦旦說絕不走硬體或實體的臉書，或許這是個資醜聞與 #DeleteFacebook運動下的逢生之路，不過誠如Hatmaker所寫：「信任是槓桿，需要被獲得。」信任成了像臉書與谷歌這些當初相信免費至上的資訊服務業者的軟肋，但是免費沒有錯，免費的背後有沒有在搞鬼才是對錯，希望這些免費企業能轉型成功又能繼續維持免費。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