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政治新聞為主的新聞集團Politico日前報導說，加州選出的聯邦參議員范士丹，其司機是中共間諜。報導說：據了解，這名司機負責范士丹在加州時的接送工作，也替她的舊金山辦公室跑腿買東西，並且充當亞裔社區的聯絡人，有時還會代表范士丹出席中國領事館的活動。後來舊金山紀事報（Chronicle）的報導也說當事人是范士丹的司機。

看到這篇報導我就想，范士丹舊金山辦公室的人，過去也曾認識幾位，不過從來沒有注意到她的司機。對了，有次在范士丹家門口見到有人開車送她回家，可那司機不是華人。最初的報導沒有透露「間諜」的名字，後來的相關報導卻令我有點吃驚，原來這名間諜叫Russell Lowe。可他根本不是司機啊。Russell曾是范士丹舊金山辦公室主任。就是說，聯邦參議院最重要的參議員之一、也是年齡最長的參議員范士丹，她在舊金山辦公室的所有員工中，Russell是number one，老大。

Russell Lowe的中文名是劉紹漢，他曾任已故加州聯邦參議員Alan Cranston的助理，後來擔任范士丹的助理，一直做到舊金山辦公室主任。主流媒體說他是司機，多半出於偏見：一個在范士丹辦公室工作的華人，只能做個司機，跑跑腿，打打雜。如果記者不經查證，就給Russell冠上一個「司機」的官銜，我要罵一聲「他媽的」。

我和Russell在1985年就認識，談不上好朋友，偶爾見了面可聊聊天、敘敘舊。他在范士丹辦公室做了大約20年，大約是1993到2013年，時間不算短。剛到范士丹辦公室不久時，他和我抱怨有同事對他不好，具體何事想不起來了，沒想到他後來成了同事中的「頭」。

說Russell是中共間諜，坦白說，我不相信。首先，他是一個極好的人。30多年前我和他同事，他待人春風滿面、說話和言悅色、做事認真負責。當然，這並不能證明他不是中共的間諜；第二，他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非常支持華人爭取權益的活動。許多華人權益活動，比如說華人社區爭取在華埠興建市立大學分校的示威活動，都可看到他的身影。最近幾年，和郭麗蓮法官、鄧孟詩法官等人一起，推動在舊金山設立紀念慰安婦的雕像。大約一年前見到他，談起雕像的事，興致勃勃，很投入的樣子。當然，這也不能證明他不是中共的間諜。

第三，他的前老闆范士丹對傳媒斷然否認劉紹漢做過錯事（He did nothing wrong.）。范士丹也否認她炒了劉紹漢的魷魚，「沒有要求他辭職，他自己走的。（He wasn’t asked （to resign）. He resigned）」。范士丹並批評傳媒的有關報導不真實，對當事人是一個傷害。（這段視頻在網上找得到，是舊金山第五道電視台KPIX的報導）

范士丹曾擔任權力非常大，影響力也非常大的聯邦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2015至2017），目前是副主席。擔任這個職務，所了解的情報，大大超出一般人想像。以范士丹掌握的情報，斬釘截鐵地說她的前雇員不是中共的間諜，我相信范士丹的話。

一個重要觀察點是：聯邦執法部門沒有針對劉紹漢採取任何行動，如聯邦調查局（FBI）上門搜索、聯邦檢察官起訴劉紹漢等等。

所以，說Russell Lowe，劉紹漢，是中共間諜，我不相信。

作者/劉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