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房價已成為區域發展的一大瓶頸，那麼貴上天的San Francisco、San Mateo與Santa Clara三縣所構成的中半島硅谷經濟「蛋黃圈」，似乎到了熟透的地步。

許多在此謀生的人，已經被價格轟出到東灣，甚至Sacramento地區與San Joaquin谷地，每天花數小時來往通勤，不但辛苦且可以是常態嗎？

住的問題不只是住的問題，同時也問出了灣區的未來該看那裡。

日出東方，連明星也出東方。往昔東灣兩縣因腹地廣大，各城市一直像是SF與San Jose兩大都會區的臥房兼工廠。

房子現在雖然也因蛋黃圈的外圍而貴了起來，但價格整體來說還是中半島的一半左右；而西邊設總部東邊建工廠，也像是灣區發展的標準模式，所以東灣有造船廠、煉油廠、汽車工廠及軍事基地等占用大片土地的產業與設施。

如今隨著經濟轉型與被價格轟出的移民加入，土地被釋放活用，人才在地築夢，「蛋白區」的東灣漸漸也有了自己的新鮮蛋黃，例如1960年代以傳統汽車製造聞名，經濟大衰退後轉型成最先驅車廠之一的Tesla美國製造基地：Alameda縣Fremont市。

營運總部在Palo Alto的Tesla，其Fremont廠址原屬通用與豐田汽車合資的新聯合汽車製造公司 (New United Motor Manufacturing, Inc.)，占地達370畝，目前仍有許多未開發使用。

2010年10月Tesla拿下這個廠區時，還大獲加州政府支持，相信會重振地方經濟與給州帶來穩定稅收，果然從剛設廠時的一千名員工，成長到今天的六千人，數量整整比第二大雇主Fremont聯合學區多了一倍，也為該市與加州稅收付出很多貢獻。

目前該市四分之一左右的勞動力在製造業，共約有兩萬七千份工作，Tesla就占了兩成多。

除了延續汽車製造的傳統外，Fremont的製造業環境還吸引資訊產業的Seagate與Lam Research等公司的目光。

這些企業與Tesla在此投資新的或現有大型生產設備總金額已達五億元，並為該市的1,280萬平方呎的高科技園區再增兩百萬面積。

除以簡化行政流程來吸引廠商進駐外，對重點發展產業也以免營業牌照稅來招商，像生技與清潔科技產業等。

相較於許多城市想把工業區變更成住宅區或商業區來賺土地快錢，Fremont堅持製造為經濟之母的理念，相信那才是美國的未來，憨厚地選擇為製造業營造最好的產業環境當市政藍圖。

該市經濟發展總監Kelly Kline說：「我們一直努力我們的工業用地，留給工業用戶的守護工作。」

留守製造業好像比培養碼農賺得少，大家總這麼想，但Fremont卻不這麼想。

人口普查局資料顯示，灣區第一大城市San Jose 2010-14五年估計的家庭收入中位數為$83,787、第二的SF為$78,378、第三Oakland為$52,962，第四Fremont卻高達$103,591。

漂亮的收入還沒有強烈反映在生活成本上，按地方研究網站BestPlaces的比較，Fremont與收入僅其八成的San Jose，生活成本差不多的，但比SF便宜18%，比Oakland貴24%，但別忘了Oakland的收入只有Fremont的一半而已。

難怪今年四月初提交給市議會，由市府委託製造的《Fremont 2016社區調研》(2016 City of Fremont Community Survey) 發現，有八成左右的受訪市民說他們的城市好或棒 (Good or Excellent)，其中說棒的已近三成，創歷年調查最高。

雖然這是一次六百人的電話訪問，樣本數與調研方法受一些人質疑，但負責調研的公司卻很有信心，說如果做更多的訪談，只會讓他們更堅信結果一定是這樣的。

完全不跟隨前三大城市繁榮的經濟模式，Fremont走自己穩扎穩打的製造業，不管十一月那位總統當選，感覺上，美國製造的雄風已從這再度揚起。

市長Bill Harrison今年四月對Fremont商會說道：「Fremont不再是灣區最好的秘密。」過去一直為大公司幕後付出的Fremont，現在開始要走向台前成為大明星，就像傳統認知的灣區捷運終點在Fremont一樣，走向台前的Fremont可能變成新起點，向南向北帶動灣區兩大舊都會。

Fremont的榜樣在於沒有遺棄傳統中產階級主幹的製造業，讓這城市多數的勞動力脫胎成有夢的新中產，在這中產失落的年代非常難得。

獲選今年硅谷商業雜誌 (Silicon Valley Business Journal) 的最具影響力女性獎 (Women of Influence Award)、華裔移民二代的副市長Suzanne Lee Chan說：「心繫手牽的力量，化不可能為可能。」

這句話不只在講Fremont的成功，說灣區整合發展的未來，也是正確方向。

記者/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