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搬家,著實體會了一把艱辛。平時收在犄角旮旯、櫃子抽屜裡的東西全部被搜出來,裝進袋子或箱子裡。真不知道,原來家裡這麼些零碎。一邊裝,一邊請了兩個墨西哥兄弟幫忙搬。有勁呀,看他們幹活倒真是一種享受,乾脆、俐落、快!眼錯不見,廚房裡的東西就全部被他倆裝入袋中了。到了新家,這些帶子不是用搬的,而是高開高走,一人這邊扔,一人那邊接。據老公說,一會兒功夫,就把一電梯的東西轉移入屋了。只一下午,就搬完了所有的東西。老公很得意,說:“明天就可以住新家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才知道,老公他們做事著實沒動腦筋,快則快矣,卻在後續工作上增添了不少麻煩。忍不住手癢,記下了自己一上午的“收穫”。

• 開車去報社的路上,忽然想起,打電話問老公,冰箱裡的東西是否還沒般,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原來東西昨天晚上就搬到新家了。飛車,不去報社了,去新家。開玩笑,肉啊,魚啊,這暖乎乎的屋裡放一天一夜,得什麼味道呀。

• 到家,直奔廚房,一瞧,喲呵,挺好,檯面幹乾淨淨,任嘛沒有,箱子、袋子擠了一地。什麼叫沒有下腳的地方,這就叫沒有下腳的地方,我踮著腳尖,都硬是找不到一個縫隙能落地。更甭提打開冰箱門放東西了。

• 先將外面幾個箱子疏導到衛生間,雙膀一較力,推,就听到清脆的瓷器碰瓷器的聲音。我的媽呀,我的中國紅骨瓷茶杯,正和兩個醬油瓶子親密地來回接觸呢。趕緊停手,小心地把茶杯、托盤解救出來,滿世界找杯子蓋,終於在案板下面找到了它小小的紅色的身影,還不錯,挺抗壓,居然沒壞,大喜,趕緊放好。

• 再推,熟悉的清脆的聲音又響起。這回一個盒子進入我的視野,大大地開著一條縫,裡面是我名師製作的紫砂茶具,杯子小哥幾個你碰我我撞你,再小心翼翼把它們放好。這會我可老實了,說什麼也不敢粗魯地使勁了,只好溫柔地一步一蹭地把幾個箱子“請”進了衛生間。

• 拿出踏雪無痕的本事(沒練過,只好用力撐著桌子檯面)從好幾個大袋子上“漂”過去,其間,感受到了扎腳的叉子、柔然的紙巾、冰冷的瓶子、和一踩就應腳而碎的腐竹等,終於到達了廚房的最裡端,並成功地找到了兩個縫隙,落腳!

• 終於腳踏實地了,一腿繃,一腿弓(不是故意的,空間限制使然),一口氣沉丹田,雙榜又一較力,想把一個大袋子放到桌子上,結果對重量估計不足,腰閃一下,東西沒起來。再使勁,好不容易放上去了。

• 又使勁,目標是下一個大袋子,沒成想這袋子裡面全是紙巾,力用大了,直接把袋子拋了出去,眼睜睜地看它砸到一堆鍋上,叮咣亂想,好不熱鬧。

• 還算順利地又把兩個袋子轉移到檯面上,但好景不長。下一個袋子一提溜起來就有異象,撲鼻地香,定睛一看,地上油汪汪地泛著光芒,原來芝麻醬瓶子碎了,散發著純正的小磨香油的味道。害我擦了好半天。

• 好容易騰出了冰箱前面的地方,打開冰箱門,趕緊往裡放東西。不幸中的萬幸呀,有幾塊肉居然還保持冰凍狀態,看來這袋子東西是沒變質了。不過,有幾塊雖然凍著,大部分可是化了,血水滴滴答答地又是一灘,我再擦!

• 又打開一袋,各種東西擠著,有的破了,製造了很多難以想像的新品種,據不完全統計有:“搶搶吃”紅油蘋果兩隻、“搶搶吃”紅油爛梨一隻、稀爛番茄一隻、香蕉酸奶泡菜湯一瓶、香蕉酸奶辣椒醬一小桶、香蕉酸奶青菜一把、麻醬榨菜兩包、麻醬破雞蛋一盒。

租房的時候,有人跟我推薦過一個非常專業的搬家公司,提前兩三天,從打包(packing)開始做起,全部用箱子裝起封好,上面寫清內容。搬好之後,再將所有的東西歸位。主人除了指揮他們什麼家具放哪里之外,再不用操一點心,出一點力。由於所耗不菲,我們終究沒能享受這種“舒服”的搬家。但我想,即便是自己搬,在過程中,稍作停頓,思考一下,應該也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搬家如是,做事也如是,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說的也就是這個樸素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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