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硅谷西緣的太平洋沿岸,從半月灣(Half Moon Bay)開始向南延伸直到Santa Cruz縣的邊界線,這一段大約30英里的風景如畫的海岸線被稱為硅谷的南海岸(South Coast)。這裡的大部分土地屬於Año Nuevo州立公園,是大型海洋哺乳動物海象(elephant seal)交配和繁殖的樂園。在南海岸的中段坐落着一座農業小鎮Pescadero,由於交通不便,對外鮮為人知,只有周末才有知道內情的遊客到這裡逛一逛僻靜的海濱公園,買一點新鮮蔬菜,或者到小酒館享受一碗美味的洋薊湯(artichoke soup)。

隨着硅谷的不斷擴展,這個距離高科技產業中心只有40英里的Pescadero和周圍的紅木森林、鄉村和海岸線就再也隱藏不住了。一個當地土生土長的房地產經紀人Bob McCahon說:“我以前一直有一種感覺,南海岸將成為下一個Woodside和Portola Valley。這件事終於發生了,南海岸被人們發現了。”從上世紀末期開始,Pescadero的只有一個街區的“市中心”在周末經常擠滿了遊客,高科技公司的高管搬到這裡尋找鄉村生活的人數激增,硅谷新興的億萬富翁也到這個最後的邊界購買大片的土地。

退休的對沖基金經理、環保主義者Tom Steyer和他的妻子、成功的商人和慈善家Kat Taylor在Pescadero擁有1800英畝的養牛場,並且把它作為可持續發展的畜牧業樣板和研究實驗室。Steyer說:“我覺得這是一種奇蹟。這裡有那麼多的野外空地,那麼多的野生動植物,又那麼接近硅谷和舊金山,這很不可思議。所以我覺得我們有責任讓儘可能多的人可以利用這些條件。”

原海岸線專員(coastal commissioner)、企業家Steve Blank於2003年在Pescadero附近建了一座房子。他說:“整個加州海岸線靠近市區又保持原始狀態的部分就是從半月灣到Santa Cruz這一段,再沒有別的地方能像它那樣。”Blank是認識到南海岸的獨特魅力的許多科技界領導人之一,也是為數不多的願意談論南海岸的人之一。比如,財產記錄和其它公共信息顯示,風險投資家John Doerr擁有近1400畝土地,Intuit的聯合創始人Scott Cook的妻子Signe Ostby擁有超過2220英畝的馬場,他們都沒有對記者的採訪要求作出回應。

在南海岸距離San Gregorio不遠處,風險投資家Vinod Khosla擁有一片名為馬丁斯海灘(Martins Beach)的私人財產。他一直不斷地高調訴訟,禁止大眾訪問他的領地。Blank在描述這種態度的時候說:“不能只堅持‘我的就是我的’,我們需要一種新的觀念,我們能擁有這些是幸運,為什麼不試着和別人分享呢?”

儘管當地人說外來人和遊客的湧入帶來一些缺點,然而灣區一些最熱心和最富有的人士決心維護當地的鄉村特質,讓知識分子和做山羊奶酪的工人、工匠、農民、農場主和其他粗獷的人共存於和諧之中。一些從硅谷搬來的新住戶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當地社區,尤其是作為該地區命脈的農民。據傳,Google的一位高管在Pescadero擁有1500英畝的牧場。他和Pie Ranch合作,從Pescadero的可持續發展農場為Google在Mountain View的園區提供食物。

發展南海岸是一個精心策劃的有限增長的奇蹟。根據嚴格的加州沿海發展法律,San Mateo縣政府制定了嚴格的沿海開發規則,由民間環保團體監督執行,要求新蓋的房子幾乎不能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使得在南海岸興建的新一代業主在很大程度上融入該地區的綠色的山丘和森林峽谷。

由硅谷地區個人和基金會提供經費的稱為半島野外空地信託機構(Peninsula Open Space Trust,縮寫POST)的環保團體在南海岸地區購買了大約23000英畝土地,作為野外空地或農田加以保護,成為這一帶最大的土地所有者。但POST收購土地以後帶來的最大問題是影響當地La Honda-Pescadero教育局的收入。因為POST是一個慈善機構,它的大部分土地可以免交財產稅。為此,該教育局每年少收入162000美元,而這個教育局屬下學校的許多學生是低收入農場工人的孩子。該教育局的財務總管McCahon說:“每買走一個農場,我們就損失一名教師(的工資)。”去年, POST給該教育局約55000美元作為補償,並承諾至少在未來幾年作出類似的補償。Steyer和Taylor夫婦還為La Honda-Pescadero教育局配備了一個營養師和為期三年的補貼81000美元,為孩子們購買更多本地出產的食品。

Steyer和Taylor夫婦表示,他們相信由政府機構、非營利組織和公眾編織而成的南海岸環境保護網將會持續發揮作用。Taylor擔心的主要是南海岸地區居民的經濟前景, 她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促進農村經濟健康發展是我們的觀點和意圖。” 這對夫婦願意為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投資。Blank說:“在完美的世界裡,我們都留在山這邊,而山那邊的人只是周末過來買新鮮蔬菜。但這不是一個完美的世界,我們最終將達到兩全其美。”

 

記者 湯毅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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