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市場或購物中心,這種「大而美」的購物環境當然是產自「大而美」的美國。據美國老牌國家博物館系統Smithsonia學會的認證
,1930年8月,前Kroger和A&P執行長Michael Cullen,收購川普總統的老爸Fred Trump在纽约皇后區的Serve Yourself and Save商場(這被視為超級市場模式的雛型之一),開設了King Kullen,因符合現代超市五大特徵,自助服務、折扣價格、連鎖經營、批發採購與部門分工而認定為「世界第一家超市」,之後才陸續傳播至歐洲與日本。近百年風光過去了,如今亞洲後起之秀正逐步推倒美國前浪。
亞裔人口很多的加州當然擋不住亞洲超市的反撲。2022年,亞利桑那州的Sprouts Farmers Market收掉了在Fremont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的門市,幾個月後,韓國很具品牌識別度與文化影響力,海外拓展不遺餘力的Mega Mart選擇同址開美國第三間門市。對矽谷人來說,Mega Mart雖陌生,但其前身The K Mart可熟到滾燙,除了道地韓國泡菜外,許多人最愛的超市料理亞洲熟食,如豬排丼鰻魚飯等,還會定時折扣促銷,真是讓人離亞洲不離美食。
根據人口普查局的數據,Fremont人口結構很多元,約六成的居民自認具有亞洲血統,但只有一小部分人認為自己是韓國血統。然而在這「正統」韓裔人口還不算多的東灣城市,Mega Mart的進來卻只能算是第二家韓國超市,附近的Mowry Plaza已有了賣熟食、小吃和家居用品的韓國市場Manna Oriental Market,可見韓國已不是重點,亞洲風才是美國賣點。
Mega Mart美國營運主管Bumsuck Ha表示,新店將銷售韓國特色產品,但會「面向所有人」,他預計顧客還可能從奧克蘭、聖荷西和灣區其它地區特地來這間新Mega Mart購物。Ha又指出,由於Mega Mart歷史悠久,在韓國已擁有很多門市,所以購物者可以在此找到面向美國市場的獨特產品,包括韓國零食和糖果、冷凍純素食品以及人參產品。他說:「我們直接從韓國進口這些產品,有些保證你在其它地方絕對找不到。」
外來的超市可能很香,土生土長的也不差。1982年,由韓裔移民權一研(Il Yeon Kwon)在紐約皇后區創立的H Mart,原名「Han Ah Reum」,意指「滿載而歸」,時至今日,已在美國、加拿大與英國開了一百多家分店。除了可想而知的韓國食材與雜貨外,亞洲風當然也少不了,另外就是販賣很韓流的文化商品,例如韓國美妝與福庫電鍋(可說是韓流象印)。
H Mart標榜它不只是超市,更是亞裔移民的文化據點,提供熟悉的家鄉味,讓人「滿載而歸」的不只是購物袋,還有家的記憶。這點真的成了創作泉源,作家Michelle Zauner曾出版回憶錄《在H Mart哭泣》,描述她在這裡尋找母親與韓國文化的連結。另外H Mart也成為非亞裔顧客探索亞洲料理的入口,讓老外見識一下道地韓國泡菜與日本養樂多等亞洲商品。
在灣區H Mart當然更不陌生,舊金山與聖荷西很常見,2022年被媒體報導該連鎖超市要取代東灣Dublin的Dublin Blvd. 7884的原Orchard Supply,改建成約四萬平方呎的超大型超市,與一旁的大華超市、Daiso與巴黎貝甜等共襄亞洲風盛舉。然而原訂2023年開幕的計畫,因市府審查與設計規劃延誤,導致開幕時間一延再延,甚至一度傳出H Mart考慮退出Dublin開店計畫,但Tri-Valley Explorer的報導說,它確定於今年開張營業了。
H Mart在Dublin開店的歷程,堪稱一場「亞裔美食迷的耐心考驗」,搔得人心癢癢,不過從消息傳出開始,Dublin商會就在臉書上熱誠歡迎,寫道:「在美國排名第一的亞洲食品雜貨店H Mart,體驗充滿活力的亞洲風味!探索最新鮮的農產品、優質肉類、海鮮、特色食品雜貨和家居用品,盡在便利的社區H Mart裡。」
超市能讓作家寫出暢銷書,果然是不同凡響的超市。不過在灣區提到亞洲超市就不得不提台灣人創辦的大華超市,然而還有一家總部在加拿大溫哥華,同樣由台灣人創辦,中文名很相近的大統華超市(T&T Supermarket),也打算在加州開設其最大的門市。
大統華超市宣布,計劃在San Bernardino縣Chino Hills的Crossroads Marketplace購物中心,開設其迄今為止在加州最大的門市,並預計於2026年底開業,屆時將與Costco和PetSmart等大型零售商並駕齊驅。該門市預計佔地61,000平方呎,使用Best Buy和Bed Bath & Beyond的舊址。顧客可以在熟食區找到各種即食食品,例如北京烤鴨和餃子,也可以在烘焙區找到拿破崙葡式蛋撻,還將設置壽司櫃檯,並提供種類繁多的亞洲葡萄酒和烈酒。
亞洲超市一家家開,但美國亞裔人口迄今爬不到一成,所以賣吃的是想塞那些人的胃口呢?亞洲風,果然在多元文化中一味獨香。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