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七成五的營業額都押在某個市場,要不要分散風險呢?
Paramount家具行老闆Jim Stevens一點也不擔心,而且一做就超過五十年,至今仍每週開個來回約七百哩的路送貨,年齡也已86,但仍稱自己是個「送貨小弟」,更說愛死這份工作。
因為是家族企業,Jim從18歲便進去工作。老婆Judy Stevens說:「他高中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送貨小弟。」Jim則打趣說:「我現在也還是個送貨小弟。」五十多年來,每週Jim都會帶著Judy和小黑貓Lucky,開著公司貨車往北走H-395到Mammoth送貨。這個已靠近優勝美地的滑雪度假勝地離洛杉磯旁的Paramount很遠,送個家具幾乎要跑半個加州長度,划算嗎?忠誠的客戶支持他走下去。
Paramount Furniture原先是間以南加郊區為主的普通家具行,但於1967年,Jim和Judy的一位朋友在Mammoth買了一間新公寓,請他們送家具過來。然後不久,這對當時年輕的夫妻也喜愛上那裡,買了自己的小木屋,並以「看起來非常山地風的木屋」格調進行裝修。很快的,他們的名片就在Mammoth的第二個家新屋主間流傳開來,他們大多都居住在南加,這樣便使得顧客可以輕鬆來Paramount看家具,買了之後請Jim送貨到Mammoth。
這麼遠的送貨路程,而且還是免運費,能維持下去嗎?樂此不疲是一輩子老生意的秘訣。59歲的Greg Stevens,他們的兒子也是現任經營者,說記得從五歲起便在店裡頭幫忙,如同許多出生在家族企業的孩子一樣。然後讀了幾年大學,但最後因為家具行生意太忙而輟學,從那時起,他就正式成為Paramount事業的一分子。他說他們家族愛上了一種熟悉的生活習慣,說道:「週五晚上開車上山,週六卸貨,週日滑雪,然後開車回家,週一回到學校。」
Greg說:「人們在聽說應該來之後,第一次到店裡頭總會問:『我為什麼要來Paramount,為Mammoth購買家具?』」
Mike Rizzi,是KALX電台的兩位音樂庫館員之一,自1984年以來便一直在該電台做志工。他說:「是人創造出KALX的。」然後一邊從狹窄的唱片架上拿出一張1988年的亮粉色Pink Slip Daddy黑膠唱片,一邊說:「這都是愛的勞動,人們可以感受到這種愛。」
2023年3月,KALX歡度六十週年慶,這家柏克萊加大學生經營的電台,是美國超長壽學生電台之一,創始的播放設備是用一台雪茄盒改裝的,播放範圍從Ehrman Hall到宿舍而已,經費則只有「五百元和一切能偷的」(電台志工Sam Wood描述),但如今已發展成FM 90.7固定頻道和線上串流,播放範圍也擴及整個灣區。六十年來的時代聲音,從世代熱愛這電台的人手中傳播出去。
擔任DJ志工四十多年的Dan“The Muse”Musicant,主持了一千七百多場演出,對在這間校園地下室裡的廣播電台,播放歌單、接聽熱線電話和發現新音樂仍不感厭倦。他說:「這音樂庫比任何人所能掌握的還要深,裡面的音樂比你實際能查到的還要多很多。」他也是邊翻閱腳下的一堆唱片邊說:「這是一個無限的挑戰。我從來不會覺得『哦,我明白了。』」
KALX於1962年首播時,還是個蓋台的「地下電台」,叫Radio KAL,而且是從Dwight Way的Unit 2公寓地下室偷偷播放,從週日到週四,每天四小時放些古典音樂。如今不但有固定基地在社科大樓地下室,大學也提供資金,還有各界捐款讓它能夠聘僱三名全職人員。
電台總經理Tim Lynch表示,正是該電台探索新事物、慶祝舊事物的持續使命,使得KALX六十年來一直保持著社會影響力和財務健全的能力。這就是KALX擁抱技術,而不是在串流平台和網路崛起後退縮的原因之一。他指出,適應的態度可能幫助KALX在瘟疫大流行初期生存下來,他說:「我真正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是,當三年前瘟疫大流行開始時,我們在午夜被告知,『校園即將關閉,廣播將停止。』」但我們說:『好吧,校園可能會關閉,但我們不會停播。』」
校園電台有個獨特現象,就是通常會很驕傲在優先考慮發現和聯繫,而不是在專業的磨練和商業主義,但是它們已經進入一個互聯網和串流媒體應用程式,只需按一下按鈕即可提供看似無限內容的現代。
Paramount這家老家具行,不只賣熟習的鄉村小屋風木製家具與裝置,也賣現代化的家具,因為喜歡來光顧的已不再光是爺爺奶奶,他們在第二屋的千禧買家,和度假租賃業主間頗受歡迎。Jim在每週的送貨漫長路途中,不喜歡聽音樂或廣播,只是心情平和地享受那H-395上的公路寧靜。所以他應該無緣聽到KALX的廣播,但這看似沒有交集的兩方,卻都應驗了那句老話:「一條路,走就對了!」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