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改建? 社區如何浴火鳳凰

2017年10月8日晚間開始引燃的北加野火,是一連串在Napa、Sonoma、Solano、Mendocino、Butte與Lake縣發生的250起野火總稱,其中已被州林務暨防火局(CAL FIRE)正式列入紀錄,雖然十二月底南加Thomas Fire還未完成統計,發生於酒鄉Napa與Sonoma縣及Lake縣的Tubbs Fire,至少已是加州史上最具破壞力的野火。它燃燒面積不大,才三萬六千多畝,但毀掉的建物卻有5643棟,死亡達22人,與1991年的屋崙山Tunnel Fire一樣,都燒到了住宅區,以致如此嚴重生命財產損失。Tubbs Fire的死者都是Sonoma縣人,且光Santa Rosa市就燒掉2834棟民房,相當於該市住宅量5%, 商業用地被毀約四十萬平方呎,財產損失十幾億。

 

這起因酒鄉受害最嚴重而又稱為酒鄉野火的災難,幾乎滅掉該市鄰近H-101交流道的社區Coffey Park,這個被稱為「美國夢縮影」(little slice of the American dream),多族裔共存的獨棟中產階級社區,約一千三百棟住宅被燒毀,大部分社區成焦土,對居民來說,未來要留要走還在痛苦掙扎中,但這個地理位置不錯的社區,已有了改建轉型的想法出現。

 

金山紀事報十月底有篇討論這個社區該重建或該改建的報導,內容指該社區走Hopper Ave.往東不到一哩便可接上H-101,向西也不到一哩,就是新開通的SMART鐵路,雖然目前這裡沒有車站,一旦將這社區轉型成通勤族多戶建築住商混合區,增設車站也不無可能,相信或成為紓解該市住宅極度短缺的一大轉機。但別說居民都還在傷心難過,目前首要工作也是清理現場,要整合全部所有權人來做個社區大改建,光想就是件大工程。

 

幫助重建1989年Loma Prieta地震後Santa Cruz市中心的顧問Charlie Eadie說:「這裡的每位屋主都有一塊地的產權,他們的首個選項是進行重建,要蓋得比以前更好更安全,而如果這是他們的主要心裡想法,社區改建的可能性就有限了,最後又會蓋成過去社區的模樣。」

 

Santa Rosa建築師Julia Donoho正在這個社區進行一個重建計畫,因此與許多屋主談了他們想看到的浴火後社區新模樣,她說:「有些屋主想要盡快回來,所以只要我們根據他們過去擁有的房子樣式,再以現代化方式建造即可。但有些人就有不同的想法,因此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平衡點。」但她表示:「我們不僅是要一些房子回來,還要整個社區回來。」

 

整合想法,推動社區總體改建也不是沒有成功過,像目前加州史上第二嚴重的1991年屋崙山野火,受災居民就整合起來加快總體規劃,讓它從老社區搖身一變成豪宅區。另個是Tubbs Fire的首座被火吞噬社區,H-5公路東邊的Fountain Grove,幾乎也被燒成灰燼,如今至少有五十名所有權人共同選擇了一位建築師,來整體規劃他們的未來社區。

 

Coffey Park的情形會複雜困難多了,首先規模太大,再來是社區成員太多樣,不但族裔繁多,收入也參差,但還是已經組織起了Rebuild Coffey Park這樣的受災戶整合團體,原住在Espresso Court的發起人之一Jeff Okrepkie說:「我是個貿易保險經紀人,我目前所能理解的是,這個社區的重建將是這個國家裡所見到最複雜的一次。」

 

複雜歸複雜,不代表沒機會,因為該社區居民有四成是承租戶,所有權人的想法可能跟居民不一樣。Santa Rosa建設公司Gallaher Construction Inc.就曾做了個網站叫《把Coffey Park帶回來:想要重建或賣掉?》,提供所有權人另類選項。與其重建不如搬走,在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FEMA)前主任James Lee Witt的多次大災難復原經驗裡,有多達一半居民會做出這樣決定,因為離開傷心地,反而較易走出陰影。他說:「特別是在我處理的一些洪水案例中,我常常在做志願買斷重安置計劃,就是政府直接買斷洪澇區的物業,會比在那千瘡百孔的土地再做什麼更實際。」他也強調,Coffey Park是有機會變得比以前更好更安全,只不過在做到之前,先要經歷一堆鄰里溝通以及籌錢。

 

浴火重生是所有人的希望,但重生成什麼樣子可就挺傷腦筋甚至感情了。改建成擁有商店與公寓的複合式住宅區,Donoho認為不太可能,因為每戶都有保險來幫他們重蓋房子,除非整個社區做重新規劃,但茲事體大,非居民們所能做的。或許包括政府及大型開發商在內的有實力與能力做的人,早已與災民們一起傷腦筋這座社區了,無論如何,Coffey Park在這場加州史上最嚴重野火中死亡,未來想看到的是,它又如何重生成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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