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玲
今年「英特爾科學獎」得主有26位來自灣區，其中16位是華裔，這是媲美「小諾貝爾獎」的殊榮。華裔數理天才、音樂神童的優異表現，西方人也好奇華人的教育方式？Wall Street Journal近日一篇”Why Chinese Mothers Are Superior?” 引發6千多讀者激烈批判一本剛出版的華裔母親大作，有線電視的主播稱作者根本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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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裔的Amy Chua是耶魯法學院教授，先生也是耶魯教授，兩位精英是如何教育子女的？Amy寫在”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 一書中，信心滿滿的宣揚她的教育方式，因為她的兩個女兒不僅是數理天才、音樂神童，還能在14歲就登上「卡內基音樂廳」鋼琴獨奏。
Amy的教育方針是：小孩不准sleepover、沒有playdate、不准看電視玩電腦、沒有權利選擇喜歡的課外活動、每一科都至少要得到A、各科都要拿第一名、每天至少花兩小時以上練習鋼琴和小提琴。「優秀的學業表現才是成功的教養」，這種價值觀確實存在許多華裔家庭，作者只是寫出了許多華裔媽媽「敢做不敢說」的教育態度。更甚者，她不滿意女兒的表現時，她不留情面的直接罵他們「garbage」（垃圾）！作者從小也是在這種「garbage」稱號的恐懼中成長，不過她認為被叫做garbage沒有削弱她的自尊，反而因為不想變成garbage，不想看爸爸在她拿「第二名」時的不屑、丟臉表情，所以更能自我鞭策去拿第一。
作者說到，小女兒鋼琴彈不下去，沮喪著、在摔琴鍵發洩時，她以「如果你明天還練不好，我就把你的娃娃屋捐出去，不准吃午餐、晚餐、沒有節日禮物、幾年沒有生日會！」的威脅方式進行她所謂的「激勵」！我很好奇，若是女兒的個性夠硬，繼續抵制媽媽的斯巴達式教育，或真的還是練不到媽媽的要求，這位媽媽的極限會幾天不給她飯吃？女孩的爸爸是「正常」的西方人，告訴作者不要用「污辱」的方式教育，每個小孩的發展不同，然而作者回答「大女兒在這年紀做到的事，小女兒沒有理由做不到，做不到只是努力不夠」。書中很多觀念在華裔家庭似曾相似，只不過作者為了讓女兒達到「成功」，「過程」更為激烈，那晚她挽起袖子用了想得到的各種weapon（作者用字），包括不准上廁所，成功讓女兒過了這道關卡。
“If you didn’t succeed, it was implies that you didn’t try your best”，為了突破一個個的難關，這種強悍手段在作者家想必是不斷的上演，「嚴格、不妥協、紀律、咆嘯、羞辱」是她的家庭教育策略。西方講求的「自尊」，在字裡行間找不到。作者行為在西方社會受到極大的鄙視，甚至詛咒，也有不少批判來自華裔家庭。不過當她日前來舊金山簽書會時，華人眾多的灣區對她教育手段的評價相當和緩，莫非灣區藏身的母老虎們，心有慼慼焉？
所有的母親對兒女的愛、對兒女的期待都是共同的，國情的不同，教育理念的不同，教育方式的不同，改變不了這些。也許，虎媽的命題只是一個偽命題，愛與信任以及嚴格的要求與紀律，終將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