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pper卡和灣區捷運(BART)真是如膠似漆數十年,這種預付型智慧交通票卡,

除了BART外,灣區多數大眾交通系統都可一票通行,如舊金山的Muni、加鐵、AC Transit、Sam Transit、Golden Gate Transit與矽谷的VTA等,另外搭公共渡輪如Golden Gate Ferry與San Francisco Bay Ferry也可用,省去每搭一種要買一張紙本票卡的麻煩。但它要成本,新買一張要$3的票卡費,對常客與通勤者無差,可是對打算只搭一兩趟者,就成了交通費外之另一負擔。

對觀光客來說尤其不公,以前從舊金山國際機場(SFO)搭BART進市區,還有為觀光客設想的紙本票,但從2023年11月30日起停用,搭捷運一律用Clipper或行動支付,可是如果觀光客只想從SFO進城玩個半天一天,然後再回SFO轉機到它處,為了這一趟進出城卻要多花三元Clipper票卡費。難得來玩一趟,多數人想算了,但公平嗎?

BART終於「體貼」到了,宣布從8月20日起搭乘捷運未必一定要用Clipper卡,正式啟用的「觸碰即乘 」(Tap and Ride)系統,可讓乘客使用信用卡付車資。該系統將允許乘客在BART閘口,使用實體非接觸式信用卡或金融卡,或使用Apple Pay或Google Pay等行動支付應用程式付成人車資。BART總經理Bob Powers表示:「對於那些可能沒有實體或電子Clipper卡,只想以更便捷的方式使用我們服務的外地遊客和常客來說,這項創新尤為重要。」

BART官方宣傳「觸碰即乘」的好處,寫道:「這大大節省了乘客的時間,因為無需註冊或設置,也不用充值,只需輕觸即可乘車。」方便是大賣點,可以鼓舞許多第一次在BART售票機前徬徨無助遊客的勇氣,進城去玩吧!舊金山市長Daniel Lurie表示:「觸碰即乘將使乘坐BART進入舊金山及其周邊地區,變得比以往更快、更方便,這將有助於推動我們城市的復甦。」

復甦是舊金山的當務之急,「觸碰即乘」幫忙了搶占觀光橋頭堡。BART是灣區首個採用該設施的公共交通系統,當然也計畫推廣到灣區所有接受Clipper卡的其它系統,只是時間問題。目前BART還有另件搶回人心的大事,便是順著「觸碰即乘」的推出,取消相信很多人不知道,卻讓BART每年賺進一大筆錢的「觀光費」(excursion fare)。

這筆過去從Clipper卡上自動扣掉的$7.10費用,是針對已刷卡進站,但後來決定不搭捷運而從原站出去的人所收取的。在2022財年,這些原站進出者僅佔BART所有出行量的1%,但當年「觀光費」才$6.40,便為該局帶來一百三十萬元的額外收入。

這樣的收費制度早從1970年代就已推出了,幾乎與BART同日生,旨在遏制逃票,以及那些搭捷運四處觀光,然後原站進出搭好玩的行為,所以設計上是人性本惡,採懲罰的角度,但也有人性本善的乘客啊!對於那些改變行程、班次延誤或發現自己進錯站的乘客,從原站出去還是會被收這筆費用就顯得不公平。雖然BART設計了去找站務員尋求證明協助,可以避免掉這筆被懷疑想搭捷運觀光的費用,但找站務員挺累挺麻煩,有些人乾脆認了,多花$7.10圖個耳根清靜、身心自由。

這筆善惡難辨的費用很不友善,在過去十年間飽受批評,尤其是前BART局長Rebecca Saltzman,於2014年首次嘗試修改該費用。BART在其2022財年的乘客數據中發現,支付了$6.40「觀光費」的乘客中,約有八成在進入車站後30 分鐘內就離開了車站,可見善意的後悔者佔絕大多數,預防搭捷運觀光的初衷只抓到少數人。時任BART董事會主席的Saltzman說:「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有些人確實知道這筆費用,但不知有辦法避免,何況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

既然30分鐘是個區別善意後悔者與惡意觀光者的合理時間,那麼就以此為界來表達BART的善意吧!2022年11月底,Saltzman宣布BART已批准她的提議,為捷運乘客提供30分鐘的原站進出寬限期,不會被收取這筆「觀光費」。她說:「我們很快就會停止懲罰進入車站卻沒搭捷運的人,特別是因為捷運誤點的緣故。」

但當時負責監管Clipper以及做系統變更的,是大都會運輸委員會(MTC)而非BART,說這項調整「肯定需要一些時間」,變成Clipper 2.0要個一年半。所以在這段時間,被冤枉的乘客可以在出閘門前向站務員申請退費,或稍後聯繫Clipper,但Saltzman直言,大多數人不可能會花這時間去退那幾塊錢。

Clipper做不到,信用卡立馬成。凡用「觸碰即乘」系統進出車站的人,都享有30分鐘寬限期,用Clipper的乘客現階段仍請找站務員解決。相信也討厭光搭捷運不出站觀光的Lurie市長說:「新系統將使BART使用起來更加便捷,尤其是對那些可能並非每天搭BART,但想來舊金山玩的遊客而言。」

記者 Pegasus J. 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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