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明星級專業人士,無論是去打球還是管公司,雇主通常會以優渥的簽約金來邀請,但優渥到「一億元」,這可能比大谷翔平還更有看頭。

不過人家大谷打破運動明星世界紀錄的酬金是十年七億,可也沒有優渥到說答應去你公司便立馬拿一億,然而OpenAI CEO Sam Altman在一個播客節目中酸溜溜地說:「你知道的,就像是一億元簽約金(signing bonus),此外每年還有比那更多的薪酬…」

Altman知道了什麼?當然是酸言冷語祖克柏於六月上旬說要為Meta組建一個「超級智慧」AI團隊之後,便在世界各地挖角蒐羅人才,而身為生成式AI巨頭之一的OpenAI,自然便成為Meta想挖牆腳的對象之一。六月中,Altman和哥哥Jack Altman在播客節目上聊到祖克柏的挖角行動,說他基本上沒有成功,Sam說道:「Meta已經開始在我們團隊裡做這些了,像是給很多人開出巨額合約…我很高興,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最好的員工中還沒有人決定接受他的條件。」

Sam之所以這麼有自信,是因為他相信他的公司有理想有文化,他相信員工們評估後的結果,一定會認為OpenAI更有可能實現通用人工智慧(AGI),並且有朝一日成為更有價值的公司。他也表示,他認為Meta專注高薪挖角,卻不致力於實現AGI的使命,這可能無法創造出良好的企業文化。

Sam繼續表示,他認為OpenAI的創新文化是其成功的關鍵,而Meta的「當前AI努力並未取得預期的效果」。他說他尊重Meta的許多方面,但也指出他「不認為他們是一家擅長創新的公司」。在播客的後半段部分,Sam又說他認為企業僅僅在AI領域迎頭趕上是不夠的,他們必須要真正創新才能保持領先。

這種明褒暗貶的說法可能比挖角還要狠,Meta似乎在Sam眼中除了曾經紅過的臉書,其餘都是拷貝或買來的,所以「不擅長」創新。顯然對OpenAI這家新創公司來說,Meta是一位只會財大氣粗,沒有其它什麼好尊敬的科技前輩。在這一連串的冷嘲熱諷之下,Sam似乎很驕傲公司的頂尖科學家Noam Brown沒有被「一億元簽約金」騙過去,但真有這可能是史上最高簽約金這回事嗎?

6月26日,在一場公司全體會議上,Meta的一些高管被問及Sam Altman所說的Meta花一億元挖角的事。Meta技術長Andrew Bosworth暗示,只有少數擔任高階領導職務的人可能獲得這筆數目的錢,但他澄清說,那是「報價的實際條款」並非「簽約獎金」,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東西。至於Altman所暗示的「我們為每一位個人做了這樣的事」,Bosworth在會上說:「各位,你們看,市場很火熱,但也沒到那麼火熱。」

在Meta,對於一位非常資深的領導者來說,四年總薪酬約一億元並非高不可攀,例如Bosworth自己,多年來每年的薪酬總額都在2,000萬元至近2,400萬元之間,所以如大谷一樣幾年一億元請一位明星員工來,相信也不會是被酸言酸語的天方夜譚。

公開表明加入Meta的OpenAI員工,包括該公司蘇黎世辦公室裡的研究員Lucas Beyer,說要與同辦公室的另兩位負責人跳槽過去了。他推文寫道:「第一:是的,我們將加入Meta。第二:不,我們沒有拿到一億元簽約金,那是假消息。」

Bosworth在會議上還特別強調了Beyer的電腦視覺AI專長,符合Meta正全力發展的策略目標:娛樂AI,而非生產力AI。因為Meta已經憑藉其Quest VR頭戴裝置,以及Ray-Ban和Oakley AI眼鏡在這塊領域佔據了一席之地,尤其是與名牌眼鏡的合作聯盟,堪稱近幾年來最值得稱道的雙贏策略。

不過最重傷害OpenAI的可能是Trapit Bansal的被成功挖角,他自2022年起加入OpenAI後,便與共同創辦人Ilya Sutskever一起工作,被列為OpenAI首個AI推理模型o1的核心貢獻者之一,相信一億元高報酬在他身上應該不假,唯獨那是幾年總報酬的問題吧了。

自六月中以來,媒體報導了至少有八位原OpenAI研究員跳槽加入Meta的「超級智慧」新單位,所以Sam所說的OpenAI是一家有理想有文化有增值潛力的公司,足以留住人才的說法好像也經不起推敲,最直白的案例便是連Sutskever這位共同創辦人都老早就離開了,雖然被人請去當員工可能有失身分,但也自創一家AI公司Safe Superintelligence撐撐場面,而祖克柏就被據傳想直接買下它來當一方霸主。

不過花143億元把也是明星級的Scale AI的前執行長Alexandr Wang拉進來領導新單位是值得的,至少讓跳腳的OpenAI趕緊為明星員工們加薪,高管說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就像有人要闖入我們家偷東西一樣」。一億元的抱怨,聽在急著找工作的社會新鮮人耳裡,已經不是勵志了,而是一種躺平的打擊,或者乾脆去當網紅的慾望了。

記者 Pegasus J. 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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