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舊金山南灘社區Brannan St. 120號的Bayside Market,基本上擁有location不錯的零售店址,不只可服務環境舒適優美的Bayside Village區的居民,
隔條馬路的Embarcadero碼頭區,更是舊金山美景之一,而且離甲骨文球場也不遠,許多球迷會來這裡買好吃的三明治,所以雖然店面不大,但卻在那個社區屹立不搖卅五年,成為舊金山人喜愛的,有社區人情味的非連鎖在地零售店。只可惜,宵小毛賊也喜愛,讓這間鄰居般的社區老店決定掛牌求去。
今年9月3日該店門口立了一個告示牌,通知顧客們該店將於9月13日關閉。告示說要關掉一間經營了卅五年的店,是經過長久又慎重的考慮,但也如同舊金山的其它商家,瘟疫發生後,一切都改變了,包括高漲的房租、保險與人力成本、公用事業費用、健保支出還有那瘟疫刺激出來的遠端工作,讓整座城市都空了,這些通通對一間家族企業成了經營障礙,接著說到了關門的重點。
告示寫道:「整個市府都只關心芬太尼與遊民,而不是奉公守法,每天辛苦謀生的市民。這樣的結果,要來應付那些天天會發生的商店行竊,與多次的入室竊盜,已經讓經營變得『難以承受』,尤其當警察不來逮捕,市府不進行起訴的時候。」
這是挺重的指責,特別還以「不做了」的實際行動來表達心灰意冷。老闆David Pesusic說:「我們發生過很多起商店扒手事件,我們也都報警了,但警察們就是沒出現。當沒有人站出來相挺,你要如何維持生意?這絕對令人沮喪。」
Pesusic「指證歷歷」說,在過去兩年中,這家店就遇到了三次入室竊盜,其中兩起警察還花了八個多小時才抵達現場。店內員工也已幾乎停止報案店內行竊了,因為這種鳥事每週至少會發生個五六次,有時一天還多達五次。還有一次大概發生在八月上旬,店員試圖阻止店內行竊者偷東西,結果這些毛賊就突然變得很暴力,抽出自己的腰帶,揮舞著金屬帶扣,作勢要打人。Pesusic說出於對顧客安全的考量,他決定打911,可是沒有任何人出現。
Pesusic說:「這一點都不好玩,扮演保全兼警察,就為了試著保護我的店內財產。」他指出,由於缺乏執法人員在附近巡邏,所以那些毒販就在他的店門口進行毒品交易,那些扒竊慣犯也不用承擔任何後果。他說:「這些傢伙認為我們的商店就是他們的冰箱,想要什麼就來拿什麼。我們被人吐過口水,被人用刀子指過,還有人辱罵過我們。」他特別對《舊金山紀事報》說:「我們的家族企業正在走向破產,因為市政廳裡的那些白痴無法保護我們。」
抱怨了這麼多,那麼被點名的警察局怎麼說?對於該店沒說,倒是於8月19日大張旗鼓地開記者會,說在為期兩個多月的零售竊盜打擊行動中,逮捕了在全市商店做店內行竊的嫌犯61人,不過其中52人開罰行竊後便被釋放,其餘則是有它案在身而被羈押。Bayside Market所在的參事Matt Dorsey,曾經擔任過SFPD的發言人,他對於Bayside決定收攤不做感到難過,說:「我不會責怪任何放棄的人,看到這一點我心碎了,我覺得我需要代表我的城市去道歉。」
Dorsey表示,近年來,從瘟疫大流行到芬太尼進入舊金山毒品市場,再到警察人員減少,種種不利因素形成的「完美風暴」,正在對像Bayside Market這樣的小商家造成衝擊。他指出,該地區小企業倒閉背後的「核心問題」,是吸毒和無效的毒品政策。他說:「像Bayside Market等面臨猖狂的毒品驅使下的竊盜和暴力的小企業,這政策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是,它對任何患有毒品濫用失調的人也都沒有幫助。我認為,我們必須採取更多強制干預措施。」
例如今年公投重點之一,且獲壓倒性多數通過的《第卅六號提案》,將對竊盜被捕三次的人以重罪起訴,無論他們偷了什麼以及偷了價值多少。對於持有毒品的指控也會採取同樣的作法,並會對累犯和組織性零售竊盜犯加重刑期。至於Pesusic指責警察反應緩慢,Dorsey自己也感到沮喪,然而這畢竟與舊金山警局永遠在缺員有關。
Pesusic說到,這家店自1989年開業以來,就一直充當著社區「聚會場所」和「廚房」的角色,所以決定關閉還是令人情緒很激動。他說一些街坊鄰居和顧客聽說他要關門後也趕來聲援,公開反對市府領導人的無作為。在舊金山出生及成長,但現在住在San Mateo的Pesusic,目前把全部精力集中在他家族企業的僅剩另間店RJ’s Market上,斬釘截鐵地說絕不會再在舊金山開店了,他說:「這地方已走進地獄,我受夠了!」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