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任何健康食品都不應該宣稱療效,只能主張自己的營養補充效果,但美國還挺有名的膳食補充品Balance of Nature,
卻因為在其全加州的廣告中宣稱產品可以「治療」糖尿病、狼瘡和許多其它疾病,而被加州的食品、藥物和醫療設備執法小組給重罰110萬元。
幾乎全部灣區縣市檢察官也都參與了這項起訴,聖縣地檢官Jeff Rosen說:「事實可能是一個不得不吞下的苦果,這家公司不誠實地將產品賣給社會大眾。我們將努力確保企業們說出真相,以保護我們公民的健康福祉。」納帕縣地檢官Allison Haley則說:「Balance of Nature做出產品可以治療或治癒嚴重疾病的可疑聲稱,置公眾健康於危險之中。消費者有權期待他們所購買的產品,如同廣告宣傳般的有效。」
最後一句話是這個案例給消費者與企業界最重要的啟示,因為《路透社》於七月底也對特斯拉做出了類似的報導,且已有加州車主據此聯合提告特斯拉沒有廣告宣傳的那樣帶勁,並要尋求集體訴訟。
《路透社》指稱,特斯拉多年來一直在跨大其電動車的估算航程,導致許多車主因為跑不到官方數字而以為車子有問題,紛紛要進特斯拉的服務廠檢查。但隨著銷售暴增,進廠檢查電池的請求也跟著增加,為了阻止請求湧入並降低服務廠成本,特斯拉特地創建一個專職處理所謂的「航程案例」的特殊「轉移團隊」,該隊成員都受過專門訓練,會告訴車主說環保署核准的估算航程只是一種預測,然後提供車主一些延長航程的小撇步。《路透社》調查發現,最終目的是要車主取消回廠預約,因為這樣可為公司省下每趟一千元的檢修成本。
《路透社》報導指出,這個去年夏天才成立,位於內華達州賭城的特別團隊,每當員工靜悄悄地掛上電話,然後敲擊一個金屬木琴時,就代表成功取消了一趟回廠預約,這時便會引起其他同事的熱烈掌聲,彷彿成功推銷出一台吸塵器般。這個團隊每週約可取消數百件預約,裡面的員工也被列表追蹤每天取消預約的數量,儼然是個推銷事業單位,而不是個技術支援單位。
不過據熟悉操作的人士對《路透社》稱,在大多數情況下,抱怨客戶的車輛真的可能不需要維修。然而特斯拉的廣告宣傳卻又不斷挖大抱怨的池塘,因為誇大了電動車的航程數,增加車主對他們的特斯拉車可實際跑的航程的期待。《路透社》訪問了三位測試或研究特斯拉車輛的專家,都說特斯拉常常無法達到廣告宣傳的估算航程,以及車輛本身設備所能提供的預測。
那麼特斯拉是否涉及廣告不實?這正是航程估算因為具可變性而成為一個棘手問題,因為環保署確實審查並批准了這些估算,但它允許車廠使用兩種測量方式的任一種來提報數字,一是使用轉換燃油經濟性結果的標準公式,另一則是執行額外的測試,來得到自己的航程估算。特斯拉車款都使用後者,因為它可以給出更漂亮的數字。
航程數字是很多想買電動車的人,決定要買那家車廠,或者最終決定要不要買的關鍵因素,特斯拉為了銷售,可能以最佳條件來得到估算航程,儀錶板上的電力與航程估計指示,也是軟體演算下的樂觀數字,以符合廣告宣傳的航程數,根本不管外面的天氣是熱是冷。
但這或許是美國的溺愛,外國未必吃這一套。韓國監理機關今年初重罰了特斯拉210萬元,因為它在2019年8月至2022年12月間的當地網站上,做了不實的航程估算廣告。韓國公平交易委員會還發現,特斯拉沒有告知車主,寒冷天氣會降低車輛的航程數。委員會引用測試結果證明,特斯拉車輛在冷天會損失高達50.5%公司所宣傳的航程數。
這點相信美國車主也很有感,低溫下只能開一半航程,然而詢問服務廠後,卻可能得到一個電池沒問題的「遠端診斷」答覆。美國迄今都還沒有對特斯拉做出廣告不實這方面的懲處,但環保署已經要求特斯拉,從2020年車型以後,應用到廣告宣傳的航程估算要少3%。
其實轉移團隊說對了一句話,很多車主的航程懷疑是不用進廠修的,所以這個團隊成立的重要任務之一,紓解服務廠的工作壓力也是有道理的,但為何服務廠有修不完的車呢?是服務廠不足呢?還是需要回廠的特斯拉太多了?這點可能比廣告實不實更重要,畢竟廣告跟作證一樣,專挑對自己有利的部分事實來陳述,你不能指責它說謊,你只能怪它沒有說出全部。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