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舊金山快十年了，今年才到城裡這條所謂世界最彎曲的花街上開了開車。雖然知道有這條街，但是由於城裡交通很擠，平常都是搭捷運進城，何況這也只是舊金山遊覽線上的一個小景點而已。

但是今年初，一位來自華府的學生指明要嚐嚐在這個彎路上開車的滋味，所以就陪她們去那兒試了一次，覺得雖然路上坡度很大，但在那單行道上駕車很容易，只要小心剎車就可以了。

上週剛由德國回來，又有一位也是曾經在華府教過的學生來訪，並且把這個地方列為參訪重點之一。所以就陪這位多年不見，如今依然苗條如昔，住在西雅圖的名作家和詩人去那兒看看。

因為是旅遊季節，好不容易才擠到那條小街上。也許是夏季的花街更好看，也許是她那高興的樣子感染到了我，讓我開始喜歡這段八彎九曲，有27度大斜坡的花街，特別是由那兒遙望遠處海灣大橋的景色。

回來後，看了她最新的散文集《午夜的西雅圖》，和她主編的詩集《藤上行》，讓我想起當年在華府我教她夫妻倆開車，她教我寫作的美好時光。如今我們都在生命中走到了另一個驛站，我已經成為一個為孫輩忙碌的老人，而她正走在文學創作的高峰。我們的人生就像走在九曲花街上的那些車子一樣，在彎曲中找尋出路和更好的景色。

但願我們都能沿路欣賞兩邊盛開的花朵，安全地走到巷底，再開向遠處海灣邊的美景。

文/蔡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