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xt on The Californians”，前兩年週六晚的一齣肥皂劇《加州人》(The Californians) 的固定開場白，白酒、海灘別墅，加上幾個金髮男女搞一些無厘頭笑話，看在加州鄰居眼裡，頗忐忑要來的加州人會是這模樣。加州人當然不會只是這副模樣，但令他們會害怕的模樣，可能更像2005年電影《加州人》裡的Gavin Ransom，炒地產賺大錢的開發商。
據地產調研公司RealtyTrac九月下旬公布的調查數據，全美人口20萬以上城市，過去三年房地產漲最兇的前三名分別是：San Jose、San Francisco與Portland。前兩名不意料，但也飽和，惟俄勒岡州 (OR) 的Portland漲幅雖只有前兩名的一半，卻深具潛力，已被買房客相中，其中還包括許多被OR人認為來炒房的加州人。
前一陣子，當地一些出售物業門前的仲介招牌上，被人貼了一種「對加州人說不」(No Californians) 的貼紙，其圖像就像禁菸標誌，只是那根菸換成加州剪影。也有人在招牌的仲介姓名上貼「停止泡沫」(Stop The Bubble) 的貼紙，以示對房市飆漲的抗議。競標加現金，讓Portland房價持續走高，但這樣玩全是加州人嗎？最近才以45萬元成交一棟房子的仲介Quinn Irvine，隨後便在其代理的另棟房子招牌上被貼了「對加州人說不」貼紙，他說：「那棟是一位紐約人買走的。」
加州人被冤了，但加州鄰居們可不管，認為：「金州」人果然帶金，但別忘了，現在金價跌得兇著，可「別加州化咱們州」(Don’t Californicate…)。
加州人在鄰州人眼中就是炒房嗎？雖然Portland確實有利可圖，但這眼光偏頗了，因為退休移居才可能是買房的大宗。今年國稅局一份退稅資料透露，在2004至2013十年間，約有500萬加州人移居它州，卻只有約390萬人從它州移入，每年稅收損失達260億元，可說是現在的「金州」連「金州」人也不覺得亮晶晶了。移居首選是德州，人數達60萬左右，但據一些網民討論，多說是工作移居。而退休移居通常是選擇更容易生活，且離熟悉的加州不遠的亞利桑納 (AZ) 與內華達州 (NV)，這相鄰的兩州也的確占了加州人移居的二三名，合計近87萬人。
20世紀初，加州吸引極大比例的AZ人移居過來淘金，像40’年代有高達22%的州民移居加州，但到了2012年，這個比例已降到6%。在80’年代州民留居本州，AZ排全美第30，2012年則已經升到第8。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進步，在自然環境非常惡劣的條件下，該州不但經營出加州人第二大移出州，更重要的是，還留住很大部份的州民在自己家鄉打拼，按New York Times的統計，2012年高達72%，而加州的這項比例也才75%。現在很有自信的AZ人怎麼看加州人呢？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加州人偷了我們的科羅拉多河的水，尤其在這歷史性乾旱的年份。水都管不好了，還想管好一個州？！這可是AZ人對加州人的驕傲。
至於加州富豪移居的天堂，應屬隔壁零所得稅、號稱「銀州」的NV，尤其是與加州一湖之隔的首府Carson市。據國稅局統計，過去十年間，加州人移居此州40萬多，從NV移往加州的人數為25萬多，但兩方移民各帶去的財富差了一倍，十年間NV從加州移民身上賺了54億多，比人數第一的德州還要多。這種移居與財富傾斜現象，可能會因九月中才達成的中國高鐵第一個輸美項目，全長230哩的Los Angeles到Las Vegas協議，更趨一邊倒，屆時應會產生一種「CA工作NV住」大族群。一直以來，因為賭客來源關係，NV人真的將加州人視為「金」州人，甚至前幾年還將精神病患哄到加州來養。至於兩州人會有什麼共識呢？NV州共和黨參議員Dean Heller說得好，就是保護Lake Tahoe。
次於華盛頓州的加州第五大外移州OR，其州民似乎老與加州人不對盤，從New York Times的移民趨勢調查可窺一斑。80’年代是個關鍵十年，之前，加州對OR人的確金光閃閃，之後，華盛頓州取代加州成為首選，而且比例一直保持10%左右，但加州卻逐年減少，2012年只剩下6%。寧往北不往南，OR人用行動展現對加州的看法。
再回到那張貼紙，俄勒岡人報 (The Oregonian) 對它做了一份簡單民調，幸好有55.77%的人不支持那做法，因為他們認為搬過來的不只加州人，就算有很多，在這自由國度裡，人們可以搬到他們想住的地方去，而且房屋賣給出價最高的，本是天經地義的事。當然啦，相對沒有少很多的人是贊成那貼紙的，畢竟他們的成見還是「金州」人又來炒我們的房，塞爆我們的美麗風景之類。一張貼紙，萬種風評，「金州」人或許可藉此想想，該如何好好擦亮蒙塵的「金」字招牌，重現以往在鄰居面前的風光。
專題報導/Pegasus J. Ju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