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人民終於自覺了,還是市府努力有成,舊金山衛生局與前市長London Breed於去年10月16日鄭重宣布,

該市的吸毒過量致死已大幅減少,九月的這類死亡數與去年同期相比,已下降了五成左右。

此外,衛生局發布的每月意外吸毒過量報告顯示,該市已經是連續第六個月呈現下降趨勢。根據舊金山首席法醫辦公室的初步統計,與2023年同期相比,該市2024年前九個月的這類死亡數也少了約兩成。以八月來看,舊金山有45人因吸毒過量意外死亡,低於前年八月的88人。然後去年的前八個月,此類死亡人數為462人,比起前年同期少了15%。雖然衛生局長Grant Colfax醫生認為這樣的數字仍然「高得驚人」,而且可能會再次上升,但總算是在下降,也多少證明了市府的努力有發揮點成效。

市府的努力是什麼呢?就是舊金山從去年三月首次推出夜間按需毒品治療試點項目,並成為全州第一個提供遠距醫療諮詢和即時丁丙諾啡(治療鴉片類物質成癮藥物)處方的縣。試點選在Tenderloin社區,為居民們提供從晚上八點至午夜時段,與專業人士的遠距電話醫療,並能立即接受藥物治療。10月16日市府與衛生局聯合宣布試點成功,將擴大實施從早上八點起至午夜共十六個小時,為吸食芬太尼失調者提供按需治療藥物。

試點的成效有與2023年前八個月相比,去年在衛生局的行為健康服務藥房的美沙酮治療人數增加了32%,丁丙諾啡處方增加了46%:2023-24會計年度的住院治療人數也比上一財年增加了35%。Colfax醫生解釋了這樣的夜間街頭救援隊試點計畫,是如何幫助拯救生命,他說:「我們有救命藥物,人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獲得它們,所以我們發現死亡人數減少和挽救生命之間存在著相關性。」

衛生局還在其整個醫護系統提供毒品濫用治療,包括醫院和14間初級保健診所、超過55間專科診所、永久性支援住房、庇護所和導航中心、街道設攤以及監獄健康計劃。行為健康服務和心理健康主任Hillary Kunins醫生說:「我們的夜間試點表明,當藥物治療變得更容易獲得,會有更多的人選擇接受醫護。我們看到了芬太尼吸食障礙藥物的接受量是全國的兩倍多,且當我們能為人們提供一個安全穩定的庇護所,來開始接受藥物治療時,這個數字會增加四倍。」Breed也很高興地說:「為了繼續應對芬太尼危機並防止吸毒過量死亡,我們需要加倍努力擴大治療和服務,並追究那些將芬太尼帶到舊金山的人的責任。」

舊金山為打擊鴉片類毒品上癮問題真是卯足全勁,包括之前警察強力取締街頭吸毒者(販毒的更不用說了),甚至去年七月Matt Dorsey參事還提案給不再吸毒者每週一百元的Cash Not Drugs措施。內容說只要自願戒毒並進行康復,符合舊金山一般協助項目的吸毒者,在經過非法藥物檢測結果呈現陰性後,便每週付他們這筆錢。

Dorsey參事的說法是:「一個解決舊金山毒品危機的人道且有效的方法,必須包括獎勵良好行為,而不僅僅是懲罰不良行為。Cash Not Drugs是一項緊急管理計劃,採用我們所知的,被研究最多且最成功的公共衛生干預措施,來幫助那些正與毒癮戰鬥的人。透過激勵和支持長期康復,Cash Not Drugs不僅可以幫助人們活下去,而且可以讓生活變得更好。」

這個提案也獲得Breed的支持,她說:「我們面臨的毒品危機,需要採取不同的策略來讓人們接受治療,此外還需要在我們的社區開展重要的執法工作。緊急管理是一個重要工具,在舊金山已被證明是有效的,Cash Not Drugs將有助於支持更多的人來接受治療,並解決我們在街頭上所看到的景況。」

什麼景況?CNN於前年5月14日報導的《舊金山怎麼了?》專題真的很震撼,充滿喪屍感的街頭吸毒者畫面,讓人看了便深烙於心,所以才會有之後陸續的拿棒子也給蘿蔔的掃毒政策,當然前年底在舊金山舉辦的APEC也是個契機,是舊金山要翻轉世人眼光的重要舞台。

不過就算不是全部,也應該是大部分毒癮者的吸毒之路,都是先從身心病痛而尋求止痛開始的,偏偏芬太尼又是一種既有效又便宜的止痛物質,所以上癮了戒不掉。然而他們不想戒嗎?從衛生局的努力成果可看出,比起拿錢他們可能更想戒毒來恢復健康人生,看到那折腰貼地的喪屍畫面,最難過的可能還是他們自己。徒步走五百哩找回人生的Ben Campofreda便是典型案例,他說:「很多時候我都會想:『我不敢相信,我又過回了正常生活。』」

記者 Pegasus J. 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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