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總部撇開意識形態不談,幾乎都是成本考量。
英美聯合總部的全球知名工作服品牌Dickies,在德州Fort Worth設立美國總部也有了102年歷史,去年十一月底卻宣布要遷總部至加州橘縣的Costa Mesa市,理由當然不是德州共和黨、加州民主黨之類無聊話題,而是其母公司VF Corp.真金白銀的組織重整和成本節約措施的一部分。
遷總部的措施是總部在科州丹佛市的VF,想要進一步鞏固其房地產投資組合的經營策略一部分。Dickies將與Vans共享位於Costa Mesa的總部空間,這是VF於2017年以8.2億元買下的辦公園區。VF發言人Ashley McCormack在一份書面聲明中表示,合併後的總部園區,將可「透過良好的合作和聯繫,創造力和最佳實踐共享,一起蓬勃發展起來。」遷總部事宜預計於今年五月完成,目標是截至今年三月,要從財年中省下三億元以上的成本,而Dickies的原德州總部園區將有約一百廿名員工受影響,但是VF沒說會在Costa Mesa雇用多少人。
除了Dickies,知名的The North Face、Timberland與Vans是VF旗下前四大品牌,但這幾年都經營得很慘澹,截至去年9月28日的第二財季,Dickies的營收下降了11%,從去年同期的1.71億元降至1.52億元,是VF投資組合中營收減少最慘的一個品牌。同季度,Vans營收下降11%至6.67億元;The North Face下降3%至10.9億元;Timberland下降3%至4.75億元。
雖然Dickies工作服品牌已有一個多世紀的歷史,從一家低成本、背帶式工裝褲製造商,後續生產出一系列價格實惠的安全鞋、工作褲和牛仔褲,然後更成為時髦人士滑冰或外出時的必備服裝,但成長停滯、景氣不佳的陰霾在這幾年總縈繞在頭上。去年10月30日在丹佛市舉辦的投資人日活動上,VF執行長Bracken Darrell就警告說,如果公司計劃要恢復到成長,就必須削減成本。
搬來加州可以降低成本?這可能是此一遷總部新聞的另一大看點,以及大哉問!雖然Dickies是搬來Vans七年前才啟用的Costa Mesa新總部,辦公環境應該會更跟得上時代,但為何不是Vans搬去Dickes的德州老總部,再把加州房地產賣了,既可能得到一大筆現金,兩個品牌的經營成本還可能更低?
不過專家認為這是一個明智的決策,零售業觀察家Dominick Miserandino稱此舉可優化VF在Costa Mesa擁有的房地產價值,而Dickies的原Fort Worth總部卻還是租的,他說:「顯然,你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為了提高營運效率。」他還表示,人們將遷總部歸咎到其它因素,是因為看見一家公司從德州搬來加州這種怪異現象,但房地產所有權「可能比它是多麼奇怪的角度,還會是個更大的決策因素。」所以他認為這應該是個案,不會是大趨勢中的一環。
儘管專家認為不會是趨勢,儘管加州生活成本高,儘管VF已預估可省下三億成本,加州州長Gavin Newsom看見這樣一點「勢頭」顯得非常開心,特別透過辦公室發表新聞稿祝賀,他說:「加州憑藉強勁的就業市場和持續的經濟成長,繼續處於領先地位。我們很高興歡迎Dickies來到金州,世界第五大經濟體,也是一個歡迎他們成長並支持他們不斷取得成功的地方。」
世界第五大經濟體蠻常讓州長拿來說嘴,不過的確也是個驕傲。根據聯邦經濟分析局的數據,加州已是連續第七年成為全球第五大經濟體,2023年名目GDP 接近3.9兆元,與前一年相比是成長了6.1%。以人均算的話,加州則已是世界大型經濟體中的第二大了。
加州驕傲的同時可能也需要警惕,因為專業人士離開加州的比進來的多。全國房地產經紀人協會(NAR)利用聯邦人口普查局截至2023年第三季的數據,於十月發表的報告發現,2023年,加州流失了87,000名專業人士,而進來的專業人士才大約69,000人。研究作者將此歸咎於該州高昂的住房成本,以及與附近許多其它州也提供找工作的人,有較低的州所得稅。出走加州的工作人口中,14%前往了德州,9%前往亞利桑那州,8%前往華盛頓州,7%前往內華達州。德州、華盛頓州和內華達州都不徵收州所得稅,生活成本也較低。
後兩者可能會讓VF付出些代價,因為要給加州的員工薪水鐵定比給德州的高,不過高層有高層的考量,那也不是市井小民可說三道四的,小民們對此搬遷能說的惟有感慨。
Fort Worth Star-Telegram報導稱:「這一消息震驚了城市領導人,也讓該品牌在德州最忠實的粉絲們目瞪口呆。」市府官員說Dickies是真正的德州原創,也是Fort Worth企業成功案例的典範。市長Mattie Parker說道:「我們認為,VF終會像其它公司一樣發現,德州Fort Worth才是一個更具競爭力的經商之地。」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