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數月來,美國又多出了一流行語:Tech Layoffs。是不是已經達到了這波科技裁員海嘯的波鋒尚不知,但確定的是已淹沒了大多數科技公司。

許多靠著科技專業拿到H-1B的外國準移民,相信是這波海嘯的主要受害者之一,而灣區可說是這波Tech Layoffs的震央,迄今也還是H-1B的大本營,雙重效應下,飆淚故事鐵定很多。

各公司的裁員對象通常是機密,報到主管機關的也只是個總數,所以到底誰被裁了,往往只能靠大家上LinkedIn等社群平台報消息。不過根據以往申請H-1B員工的大戶,現在又是裁員的大咖Meta(原臉書),創辦人祖克柏寫給員工的裁員決定信:「如果你拿的是工作簽證,我知道這對你特別艱困。」就猜得到他裁的一萬一千人中鐵定不少是拿H-1B的,畢竟它可是美國政府列名的H-1B重度倚賴雇主,也就是說其美國員工中有至少15%是拿這簽證的。

另個H-1B大戶是社群媒體老二推特,根據美國國家政策基金會對移民局(USCIS) 數據的分析,推特今年H-1B員工在625至670名之間,約占公司總員工數7,500 的8%(當然,這些都是馬斯克大刀一揮之前的數據)。若按目前裁員五成比例公平分攤,推特遣散的H-1B人數應該在三百到三百五之間,算總人數肯定比不過Meta,但如果推特真為了節省開支,那麼它砍的H-1B員工數可能要高些,因為它給他們的薪水是數一數二的高。

根據myvisajobs.com的資料,2021年推特新進H-1B員工平均薪資為$173,742,比拿綠卡的還多了一萬三左右,更遠高於H-1B第二大用戶亞馬遜的$136,887。所以將他們轉成持綠卡的政策一直有之,例如2021年轉了77人,今年迄十一月也轉了93人。馬斯克大砍人,印度媒體報導特別多,因為除了很多印度裔靠H-1B圓美國夢外,就是他們也成立了很多H-1B人力派遣公司,像是用H-1B最多的Cognizant,所以大罵靠H-1B圓美國夢的馬斯克,如今卻在做斷他人美國夢的事。

以一位在LinkedIn吐露心聲的推特員工為例,擔任技術項目經理的Sujatha Krishnaswamy寫道:「今年初,我懷孕著,還是日以繼夜地工作,成功地開發出一種關鍵用戶面隱私功能,來讓推特滿足監管上的義務。我每天都全心全意地達成,推特給用戶與監管機關的安全與隱私承諾。我熱愛我的工作、我的團隊,並為我在推特期間所做的工作感到非常自豪。但不幸的是,我的雇主並不愛我。我花了兩天時間來處理剛剛發生的事情,週五是我在推特的最後一天。我很沮喪只是一種輕描淡寫的說法,我的H-1B簽證嚴峻了我的處境。」按照規定,她必須從拿到解雇書起的59天內(含)找到新雇主,否則第60天就要被遞解出境,或者神通廣大地用其它種簽證留下來。

另個H-1B大戶亞馬遜也在進行萬人裁員,在被裁重點部門Alexa團隊工作的印度裔軟體工程師Raj Kansagra,也上LinkedIn吐苦水:「今天,我發現我被解雇了,成為許多正經歷失去夢想工作感受的人之一員。我在亞馬遜工作了六年,見證了Alexa從萌芽到今天的成長,這是一段不可思議的旅程,我為我們共同打造的東西感到自豪。但我持H-1B簽證,所以時間是尋找新事物的關鍵。」

這些大企業裁員都是全球性的,但H-1B惟美國有。在加拿大為亞馬遜工作的許多印度裔也被解僱,其中之一的軟體開發工程師Robin Badsara說:「網絡上的大家好,很不幸的,我今天也受到亞馬遜裁員的影響。我是Alexa開發技術團隊的一員,目前在加拿大,不過還可以工作。如果您的組織有資源或招聘開放,請告訴我一聲,或者指引我到適合的位置。」

被裁掉的H-1B不只有忙著找工作,有些可忙著創業,或許裁員正是讓他們全心全意投入自己事業的時機,然而時間壓力依然存在,因此有人求救共同創辦人拿的是H-1B,要怎樣找到簽證贊助商或者新的簽證身分呢?矽谷Alcorn Immigration Law創辦人Sophie Alcorn指出,為了爭取更長時間來籌備新創事業,她建議共同創辦人去改身分為B-1商務簽證,這樣就能合法在美從事商務活動,而且在原60天寬限期外,再加上六個月的新商務簽證,這樣就有近一年的時間來籌備新公司。

當然,最好的方式就是趕快成立公司,然後用雇主身分來給共同創辦人H-1B,這樣便一勞永逸了,但前提是貴公司要符合申請H-1B樂透資格。不然就是O-1類簽證,去證明自己是某領域的空前絕後大師。但加州就業發展部說,十月份灣區新增工作數再大爆發,經過季節調整後有17,600份。這數字足以抵銷灣區的科技裁員數,難怪聯準會有恃無恐,但也似乎預言了這場Tech Layoffs,會逼出無數矽谷的梁山好漢。

記者 Pegasus J. 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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