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創公司很多,創投公司更多,創投又名風險投資,顧名思義就是冒著風險來投資,說白了就是賭博,至於勝率有多少才會讓人願意下場呢?

只要有0.1至1%就有人下注,因為賭盤太大了,就算賠了99.9%,只要有一注變成了兆元臉書,那麼當初投下的籌碼翻萬倍以上都有可能,而這就是當前裁員潮下,也有家新創的創投公司在玩的賭盤。

創立於2018年的Day One Ventures,主要做早期階段的投資,包括種子前、種子與偶而的A輪,決策明快,也會與大型領導性創投共同投資,只要能說出個會成功的故事,就會幫助創業者成長事業。公司名是受亞馬遜創辦人貝佐斯的“Day One”哲學所啟發,他說:「Day Two公司可以做出高品質的決策,但他們做出高品質決策的速度太慢。為了保持Day One的能量和活力,你必須以某種方式做出高品質的快速決策。」

該公司於十一月初,受到Stripe與Twitter大裁員的啟發,也做了一項挺大膽的Day One決策,推出名為《給錢,不給裁員》(Funded, Not Fired)的風險投資計畫,特別為今年被裁員的科技人而設的,入選條件之一便是至少有一位共同創辦人最近被裁員,然後全職投入這新創事業,同時還要能拿出三件參考業績。

Day One Ventures會選出廿家新創團隊,各十萬元,其中最有前途的事業,將能獲得繼續投資的承諾,用一百萬元來帶領他們進入種子前階段。創辦人Masha Bucher說:「被遣散是我發生過最好的事情,因為我之前工作的公司遣散了我,所以我創立我的第一家和第二家公司,不過它們都在幾年之後關門了。當時,那讓我感到沮喪和尷尬,我再也找不到我的位置,但回過頭來看,我肯定兩次都投資了自己…最終創立了Day One Ventures,並籌資到一億元。現在是您跳下水的時候了。」

看中裁員人才市場的,Bucher並非唯一也非首例,早在疫情剛起的2020年4月,Cleo Capital的Sarah Kunst就看到了,而且她的故事與Bucher還有點像。Kunst於2008年從大學畢業後,便進入奢侈品市場的Chanel工作,但很不幸的,遇到了經濟大衰退,股市大崩盤,當年的大環境與今天還真相似,只不過當時是雷曼兄弟放的火,今天是鮑威爾主席狠下心來。Kunst被裁掉了,但危機就是轉機,她說:「如果沒有經濟大衰退,我可能仍在Chanel,Cleo就不會存在。」

COVID-19剛在美國蔓延時,她辦了一個為期六週的講座,稱為Chrysalis,專門幫助那些當時被裁員的人才自行創業。Kunst認為把這些最聰明的人聚在一起,也許會產出下一個經濟大衰退時誕生的偉大公司。不過Chrysalis沒有投資金錢給那些被裁掉的人才,或許是出於社會貢獻的胸懷,她只是幫這些沒有工具的人辦個免費講座,教他們怎麼釣魚。Kunst說:「他們就在市場,他們只是身體沒有在市場。你不能去間咖啡店,然後和朋友一起想如何開公司。」

去年十一月,疫情沒那麼嚴峻了,股市也沒那麼悽慘,但卻開始進入加密貨幣的冬天,19歲時用一篇推文就獲得資助的First Text創辦人Cory Levy,從2020年起開辦名為Z Fellows的創業講座,這一年仍然續辦,惟對象是給那些想在加密貨幣市場創業的人,或許當時科技業還很旺,沒什麼縮減開支動作,所以學員不必是被裁員者,只要翹課翹班六天來上課,與諸多創辦人級的講師談一談如何創業,最終就有機會獲得一張十萬元支票來圓新創夢。

對於為何要辦一個讓人翹課翹班來學開公司的講座,Levy解釋說,無論是Y Combinator或Thiel Fellowship,那些業界口碑最好的講座都是要參與者拿出高調的承諾,重大的生活決定,所以不是去退學就是辭職來玩腦袋中的點子,他說:「嘿,別那麼做,只要用幾天或一星期的時間,來模擬一下生活會是什麼樣子,所以如果你喜歡,那很棒;如果不喜歡,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近期的Meta一萬一千多人被裁,已經讓這裁員年的科技業人數達五萬上下,這麼多失業的科技人為何沒有釀成一場社會運動,像奧克蘭港口拖車司機一樣來癱瘓矽谷呢?難道科技人都是戴著眼鏡、躲在陰暗房間的鍵盤俠嗎?當然不是,而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膽識。Clarify Capital就做了一份名為From Fired to Founder的調研報告,從訪問的一千名被遣散科技業員工中,發現有63%的人自行創業了,而創業人中又有58%說過得比以前好。所以如同Bucher與眾創投家所說的,被裁就是被迫有轉機,難怪聯邦失業率統計不明顯這場危機,剩下來的就是那不到1%的獨角獸勝率,反正押中一次就翻本了。

記者 Pegasus J. 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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