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結束的新年假期間,收到了好些聖誕和新年的祝福,其中最令人感動的是在聖誕夜那天,收到了由台灣成功大學機械系寄來的一個獎牌。

這是我去年花了好些時間收集資料,填表和找推薦人後,才申請到的“傑出系友成就獎”。 本來計劃回台灣參加母校的頒獎典禮,可是由於這兩年多來的世界性瘟疫再度興起,臨時決定在網路上參加,由在母校的系友陳朝光教授代領。那天在視頻上,看到了他由屈子正系主任手上,代我接到這代表我一生從事機械工程的獎牌時,心裡十分激動,不禁回想起我這些年來走過的路。

我出生在抗戰初期時的山東省濰坊(青州)鄉下,由來自安徽的父母親照顧到抗戰勝利。不久,母親因為產後失調而在濰坊去世。由於躲避國共內戰,父親把小妹寄養後,獨自帶了我沿著荒廢的鐵路走到青島,搭船到了上海。再在安徽流浪兩年後,參加了裝甲兵團,隨軍撤退到了台灣,把我寄居在親戚家。小學畢業後,考進了由裝甲兵司令蔣緯國將軍夫人在南京初創的裝甲兵子弟中學,開始包括食宿的免費教育。後來雖然學校改為私立宜寧中學,但是裝甲兵子弟依然可以免交學費。所以能和很多同學一起住校唸書到高中畢業。因為學校不大,又是男女同班,還有個來自裝甲兵的”誠,愛,熱“校訓,得以交到了很多朋友。最重要的是身為學校董事長的蔣緯國將軍,為了鼓勵學生從事機械工程來建設國家,設立了一個”緯國獎學金“。讓我們來自低級軍官家庭的學生有個努力讀書的標竿。

所以在1956年以班上第一名高中畢業後,就參加了全台灣首次的大專聯合入學考試,而且同高中前兩屆的學長一樣,選擇了成功大學機械系為第一志願,結果也都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成大機械系。畢業後,服役陸軍一年,再在台灣糖廠的鐵路上 實習一年後,考進了機械系研究所,在緯國獎學金支持下再讀了一個碩士。然後,又申請到了來美讀博士的獎助金和由蔣緯國將軍處借到的部份旅費,于1964年搭貨輪來美。1969年得到博士後,曾經得到成大的聘書,但是因為老伴是在菲律賓成長,中文不好,所以沒有回母校。在美國工作幾年,有了實際成果後,在1976年回台灣參加了當時十大建設的研討會,參觀了當時的造船工業,並獻上一些建議。更重要的是8月17 日在台北見到了當時的行政院長蔣經國,並得到一張握手的照片(圖)。

等到大陸的鐵幕在1980年被美國的乒乓球打破後,因為我當時在美國交通部負責高速鐵路科技的發展,成為1980年第一次訪問中國鐵道部的美國代表之一。經過二十多年的科技交流,協助祖國成為世界上高速鐵路最發達的國家。我自己在2006年由美國交通部退休前已經成為美國機械工程師學會的終身高級會員,也把我的兒子培養成一個在矽谷的高級機械工程師。如今退休在美國矽谷的一個養老院裡,回想自己終身在機械工程上的成就,不得不感謝當年蔣總統帶我們去了台灣,蔣經國建設了一個新台灣,蔣緯國給了我一個學習機械工程的機會。因為我從來沒有親身見到過蔣總統和蔣緯國,這個同他們家人中唯一的握手就是我感謝他們培養我跨越世代成長的感恩了!

圖文/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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