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近年來被他的商業模式所困,不斷被檢舉,檢舉最力的為賀根Frances Haugen,兩個月前去國會作証。時代雜誌對她做了專訪,以了解為何有人要如此挺身而出,而自己未必會有所謂的「好下場」。

報導談到,因為一位密友深信「陰謀論」,賀根難以認同,才注意假消息泛濫的問題,然後她到facebook工作兩年,發現該公司沒有正視這種「公民正義」的問題,在牧師母親的支持下,走上這條公義之路。目前她住在波多黎各,因投資加密貨幣獲利而可以暫時不工作,專心走自己選擇的異類人生。

假消息的問題,人人都會遇到,甚至自己也不小心成為傳播假消息的人,然而一般人都不以為意,賀根剛好是道德感非常高的人,她基本上認為民眾已被控制,唯有臉書放更多心力在社會責任上,民眾理智才能清明。

她從小是學霸,年輕時生了一場病,幾乎死去,此時一名男性密友來幫助她,但卻因密友深信「陰謀論」,兩人終成陌路。為此她十分傷心,做為吹哨者,她說:「我可能失去工作、金錢,朋友,但我死門關都走過,我還怕什麼?」

前述的陰謀論,我也遇到過,也因此失去一個晚輩。原因是我問她為何不去打疫苖,如果她回答因個人信仰或醫藥等問題而有疑慮我會接受的,別料到她說的是因為Bill Gates等人會在疫苗內夾雜晶片,趁此機會控制世界,我驚訝之餘一個大氣沒喘過來,就把聲音提高了,對方也不甘示弱,兩代人交火一陣子,對方砰然掛上電話。

陰謀論者深信,有一批人正在籌劃主宰世界,利用各種機會來控制人民,如索羅斯(George Soros)主宰世界經濟,打疫苗也是其中一項。我問晚輩,你怎麼會相信這個?她說,因為你從來不看這一方面的消息所以你從來不知道,也就是說,我不相信陰謀論,是因為我無知。

我也因此明白,和她爭論是沒有用的,她走不出她的「陰謀論」,就如同我走不出我的「非陰謀論」一樣。雖然遺憾和晚輩很難再談心,但對我來說,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賀根2018年加入臉書,參加「公民正義」(civic-integrity)小組,工作就是防止假消息,仇恨言論、政治對立等有害社會正義的言論滋長蔓生。不過此小組後來解散,沒想到不久就發生2021年一月的國會前暴動事件,所以相當多人指責臉書沒有把好關,因而戕害民主。

臉書的「罪過」,是它的黏著性太強了,相信很多人都有這種經驗,若提參加朋友喪禮,馬上賣靈骨塔的廣告就出現了,這真的讓人很生氣。收到廣告不看也就罷了,但若遇到思想偏頗,人格尚不成熟的人,加上一而再,再而三,自動出現的刺激言論,不該發生的事就發生了。

臉書也思改善,所以成立公民正義小組,目標是「把民眾安全放在謀利之上」,但是當此小組和公司其他營利單位開會時,尶尬就出現了。這也是此小組最終撐不下去的原因,賀根也在一波離職潮中遠走,並在離職前刻意搜集內部資料,準備吹哨。

對於生活中種種假消息,我們該怎麼應付呢?

  1. 對有明顯政治傾向的言論或影片,持保留態度,自己看就好,請不要轉發。
  2. 很多人以為「眼見為實」,影片代表事實,其實影片有許多角度、時間限制、銜接各種玩法,已不足成為証據,那種集各種影片自己配旁白的影片,除非談得是客觀知識,否則請存疑。
  3. 如果忍不住要發表議論,自己發聲比轉發別人的訊息好。
  4. 多看長篇文字報導,如果所有消息都自youtube得到,那觀點必然早被別人引導。
  5. 直接看証據本身,自己做判斷,別人的意見用來參考。

每當有人告訴我一些我覺得可疑的消息時,我會問,誰說的?

對方說,都是Youtube說的啊!

我問,是哪個頻道說的?主持此頻道的人是誰?你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他有什麼資歷或經驗可以證明他的話可信?

對方臉色漸變,不耐煩地說,就是youtube說的嘛!

可以想見,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我經常掃大家的「談興」,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找我參加龍門陣了。

我有點孤獨。我很不喜歡假消息,也不會和經常散播假消息的人保持親密的友誼,但是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去做一個吹哨人,因為我沒有那種勇氣。Frances Haugen的吹哨結果未必會如她所願,但是她的舉動讓「假消息」躍上世界秩序層級,該得一個大讚。

文/ Hijew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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