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出走加州的最大新聞，可能莫過於當今的華爾街股市新寵馬斯克，決定個人從加州搬到德州去。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他越來越重的太空事業SpaceX，還有特斯拉在那的新工廠都需要他這位「將軍」前去領軍，

至於大家私下揣測的原因則有德州沒有個人所得稅，加州卻是美國稅率最高州之一，還有媒體猜測的他不滿加州的防疫政策，這點從他很早就槓上阿拉米達縣禁止工廠開工，他除了提告還威脅要把總部搬到德州或內華達州可見端倪。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點「神經大條」地把自己比喻成一位「將軍」。

馬斯克是於12月8日接受《華爾街日報》主編Matt Murray採訪時證實搬家這件事，他認為在加州要花很多時間做paper work，那是在浪費生命，還批評美國許多公司的CEO沒有把精力放在產品本身，所以搬到德州就是要去產品第一線領兵打仗。他說：「如果你把它想成戰爭…你要你的將軍待在如象牙塔這樣的地方呢？還是希望他出現在前線？如果士兵們看見將軍出現在前線，他們打起仗來會更賣命。」

他果然是「心臟」很強的人，在這歷史銅像全面被拉倒的潮流中，居然敢自比為在南方州領軍打仗的將軍，真不怕被人做文章。不過也許他根本不在乎，反正要賣光家產移民火星了。總部位於聖荷西的老牌公司惠普，早馬斯克的宣布一週就說要搬總部到德州。紅木城的甲骨文，則在一週後也宣布要搬總部到德州，身價830億元的公司創辦人Larry Ellison還說他已搬家到夏威夷州，然後用Zoom來從Lanai島遠端工作，並計畫打造該島成為一座環保永續的幸福烏托邦，做有錢人長生不老的生意。

Ellison與馬斯克或許是哥兒們，至少他還蠻看好特斯拉的，靠這支股票不到三年賺了120億，夏威夷州的第一座特斯拉超級充電站也位於Lanai島，兩人也都選擇出走加州，雖然一個去了德州，一個去了夏威夷州，看起來是各自去追求自己的火星夢與烏托邦夢，也算是一種工作移民吧。但實現夢想便要遠離加州嗎？政府部門可能真要好好想想，即使可不在乎他們之前的無數加州出走老百姓。但也有人不認同他們的選擇，舊金山雲端通信平台及服務公司Twilio，專門做讓軟體開發人員，利用其網路服務API來程式編碼撥打接聽電話、收發文字訊息和其它通訊功能，客戶基本上是專業人士，不像賣車賣印表機賣大型企業用軟體，所以營收也大概只有那幾家要出走的公司的百分之幾千分之幾，員工數更是它們的幾十分之一，但這家舊金山在地公司CEO呼籲大家留下來的聲音可不見得小於他們。

執行長Jeff Lawson在推特和領英上，向其他科技領袖們大聲疾呼把公司留在灣區吧，並繼續投資舊金山來讓它長命百歲。後來再推文補述他的理由，非常發人深省，尤其對那些具有群眾魅力的科技領袖們，他寫道：「隨著許多矽谷最有錢的公司在疫情中逃離灣區，我感覺不得不說出來。毫無疑問，加州並不完美，生活成本、稅收和政策等因素都讓很多人很難在這裡成功。我完全理解、尊重並支持當機會出現時，尋找更負擔得起的地方的願望。人們需要做對自己、家人和幸福最有利的事情，我尊重這些決定。我要談的問題是，我們的領袖們(有錢人)，在社區最需要我們的時候拋棄了它。充分利用矽谷的人才、科技孵化器、導師、專業網絡和文化所帶來的好處，直到榨乾他們為止。這個社區孕育和培養了世界上一些最成功和創新的公司，坦白講，它使很多企業領導人變得非常有錢。如果你從中獲利了，請乖乖繳稅！」

榨乾賺飽了矽谷後，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批判，獲得許多科技人的回響，雖然他們的知名度或許不如那些百億富翁們。Salesforce首席營運長Bret Taylor，在他的推特上說：「我已經在推特上讀了很多有關科技領袖離開灣區的消息，COVID-19從各個方面都打開了科技業打造的機會，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來自更多地方的更多才華洋溢的人們共同打造未來。但是，許多出走的論調困擾著我，無論是無家可歸、平等與教育等，企業都是解決這些世界上最緊迫問題的最大改變平台。我希望那些出走灣區的人都能致力於服務他們的新社區，而不是將其視為待宰的肥羊。」

兩位名氣不如那些科技明星的灣區在地科技人，罵起來可說不留情面，只是不知道明星們是否聽到，或者是否會以「大局著想」而視而不見。雖然遷徙本來就是憲法保障的權利，但他們有罵錯嗎？領袖不就該有領袖應有的肩膀嗎？

記者 Pegasus J. 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