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 Altos 家裝糾紛背後的種族歧視

一次簡單家庭裝修、一個汙名和一起聯邦案件,在Los Altos交織在一起。一位Los Altos房主提起訴訟,聲稱遭遇對亞洲人和印度人的歧視。

他是Satish Ramachandran。他想更新和改善他在郊區的單層住宅,美化他的庭院,改造廚房,把車庫改造成一個生活空間。

但是,對這位57歲的印度裔企業家來說,一項價值5萬元的改造逐漸地、痛苦地變成了讓生活改變的困擾。他的項目是矽谷富裕社區常見的房屋改造項目,但就是這個項目引發一場激烈的鄰里糾紛,有關種族主義、視頻監控、多年相互指責和法律費用的種種說法充斥其間。

這項改造工程接近八年都沒有完成,處於懸而未決的狀態。與鄰居和建築檢查員的爭執不但使專案陷入停滯,而且將戰火燒到刑事和民事法庭。現在,Ramachandran已提起聯邦民權訴訟,聲稱在Los Altos市雇員中普遍存在種族歧視。

訴訟稱,Los Altos14名亞洲和印度房主被拒絕給予房屋改造和擴建的批准,而與此同時,至少有一個白人家庭獲得了類似項目的許可。

「我不是很輕率地說這些話,」Ramachandran說。「有一種非常根深蒂固的權利意識在暗流湧動。」

訴訟在San Jose聯邦地方法院提起,指控一名城市雇員在2013年一次房屋檢查中,告訴在Los Altos二十年的房主Ramachandran「回印度去」。

Ramachandran對此進行了投訴,並要求查看公共記錄以瞭解自己的遭遇是否是孤立事件。據訴訟,不是只有他有此遭遇。

訴訟稱,在另一起事件中,一名城市建築官員拒絕檢查另一名印度出生的房主家中的廚房改造,而原因是不喜歡這處住房的景觀,他說,「這在印度能行,在這裡不行。」

城市在一份聲明中否認對Los Altos員工的指控。

訴訟稱,Ramachandran的遭遇凸顯亞裔、印度人和其他少數族裔專業人士進入矽谷富裕、白人占多數的飛地所面臨的挑戰。

它也展現了在那些灣區最高檔城市建造和翻新的困難。Los Altos房價中位數目前高達340萬元,並且因未能實現除豪華住宅外的所有住宅建設目標,以及因為頒佈限制建設附屬住宅單元(ADUs)的規定,它已成為州府的目標。

作為起訴過Los Altos的非營利組織California Renters Legal Advocacy & Education Fund的執行董事,Dylan Casey說,灣區社區普遍存在抵制開發的現象。通常,地方建築法規是為指導大型開發商而制定的,業主很難掌握。Casey說,這種混亂可能導致選擇性執法。

「如果我們對房屋改建和開發有更明確、更簡單、更寬鬆的規定,」他說。「這將減少很多此類事情。」

2013年,Ramachandran決定在家裡建一個酒吧,把車庫改造成一個小公寓,在後院新建一個60平方英尺的棚子,並且還升級前院。

他在整個項目過程中都與建築官員進行了討論,並獲得了必要的許可證。但據訴訟,他的裝修惹惱了與他30年鄰居Jacobs家,特別是沿著房界線的棚子。

Jacobs家向城市提出投訴。公共記錄顯示,他們後來對隔開Ramachandran棚子和他們後院單間之間的界線提出異議。最終,一位高級法院法官同意了Jacobs意見,批准在Ramachandran房產向裡6英寸重新規劃定房界線。Ramachandran對此正在上訴。

2013年7月,一名城市檢查員在施工期間未經通知就來到Ramachandran房子。訴訟稱,這名檢查員是應鄰居的要求出現的。「你為什麼住在這裡?」訴訟說檢查員問到。「你為什麼不搬到San Jose?」然後他對Ramachandran大喊「回印度去!」

Ramachandran立即告訴檢查員離開,隨後向城市官員投訴。這名檢查員仍受雇於城市。Ramachandran說:「他們只是在折磨我。」

這場爭執開始困擾他。他減少了作為技術顧問的工作,開始在家出租房屋賺取額外收入。訴訟稱,他發現其他亞洲和印度家庭也報告過類似遭遇。

訴訟稱,在一個案例中,Kedia家的廚房改造從來沒有得到批准,因為Los Altos市一位檢查員告訴他們要美化他們的院子。儘管工作已經完成,檢查員依然發出停工令。城市從未批准這個專案。這個在城市擁有多處房產的家庭拒絕置評。

在另一起案例中,Ling家找到城市,請求裝修和擴建一個小而舊的後院單元。城市沒有這個構築物的記錄,因此命令Ling家拆除這個用作廚房的單元。Ling家拒絕置評。

訴訟稱,Los Altos拒絕了亞洲和印度房主提出的許多家裝申請,但同時卻批准了Jacobs家的法規豁免和一個類似專案。

「他們報復他,因為他堅定維護自己利益,」Ramachandran律師Bill Cohan說。「你能想像在那種情況下的感受嗎?」

城市發言人Sonia Lee在一份聲明中說,Los Altos「在提供法規執行服務方面不存在任何方式、形態或形式的歧視。」

訴訟說,隨著鄰里衝突升級,Jacobs家用十幾個安全攝像頭瞄準Ramachandran住房。現在,這些攝像頭已被拆除。

爭執在2018年得到爆發。訴訟稱,這年9月,市官員在Ramachandran圍欄上貼上通知,要求騰出車庫公寓並停止施工。在他把其中一份命令從圍欄上扯下來閱讀時,一名Los Altos警員從巡邏車裡沖了出來,命令他停止動作。

這名警員援引一項禁止去除通知的城市法規,指控Ramachandran犯有輕罪。指控已被駁回。

鄰居Jimmy Jacobs拒絕置評,理由是他家正在就房界線提起訴訟。Jacobs妻子Pamela也在Ramachandran聯邦案件中被起訴。

Ramachandran在訴訟中要求賠償600多萬元。

法院經歷以及對案件全方位和持續的研究,已在消耗Ramachandran的生活。

但是,他說,「如果我不堅持站立,我會覺得我自己很遜。」

八年後,車庫公寓無人居住,破舊天井不見了,但沒有更換。

Ramachandran的棚子離他鄰居的單間31英寸,超出城市要求一英寸。緩衝區被廢棄的木頭和雜草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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