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15日本報曾刊登老朽的《奧巴馬將影響灣區法院系統25年》一文,文中提到在奧巴馬擔任美國總統的頭6年裏,先後爲灣區各聯邦地區法院任命了11位全職聯邦法官,佔全部14位法官的四分之三強。他任命的這11名法官中,當時年齡46-50歲的4人,51-55歲的2人,56-63歲的5人。美國聯邦法律規定,聯邦法官由總統提名,經國會批准以後由總統任命終身職務,直至70歲退休(除了辭職、死亡或者被國會罷免以外)。也就是說,這11名法官中有一半以上要過15-25年才會達到他們的退休年齡70歲。所以,一個由民主黨控制的灣區聯邦法院系統已成定局,而這樣一個法院系統已經開始暴露出它的明顯的政治傾向性。

這裡需要特別提一下位於舊金山的北加州北部地區聯邦法院法官Haywood Gilliam Jr.。他是2014年經奧巴馬總統提名,獲國會批准後成爲終身聯邦法官的。2017年以後,他在和特朗普總統較量過程中不遺餘力,很快使他的司法區以美國最支持民主黨的司法區聞名。加州司法部長Becerra看準了這一點,撇開Sacramento附近的北加州東部地區聯邦法院,繞道到舊金山的北加州北部地區聯邦法院起訴白宮和特朗普總統,迄今為止已經贏得了25起訴訟。那麼,Gilliam所裁決的這些案例在法律上的正確性如何呢?下面我們用兩個同類案例的絕然不同的裁決來做一個對比。

特朗普總統提議興修美墨邊境隔離牆,遭到民主黨國會議員的封殺,他提議的經費被層層扣壓到不足十分之一。在國會通過提案當天,特朗普宣布美墨邊境進入緊急軍事狀態,需要緊急調集67億美元資金修建隔離牆,其中包括從五角大樓緊急軍事建設基金中調撥的36億美元,從其它國防項目調撥的25億美元,以及海關和財政部在執法和沒收行動中收繳的6億美元。

南部邊境社區聯盟(Southern Border Communities Coalition)和民間環保組織Sierra Club在北加州北部地區聯邦法院聯合起訴白宮非法從其它項目轉移資金來支付美墨邊境隔離牆。對於這個案例,Haywood Gilliam Jr. 裁定原告方勝訴,宣布禁止聯邦政府使用已經轉移的資金來興建從亞利桑那州Yuma市到得克薩斯州El Paso市之間的牆體,並阻止計劃立即開工的項目。Gilliam解釋說,由於一些建築合同已經生效,如果允許在法律問題完全解決之前繼續施工可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他還表示,如果特朗普政府宣布在美墨邊境增加項目,原告可以回法庭來尋求禁令。美國司法部抗辯說,資金數量的糾紛屬於政治分歧,應該在法律體系以外解決,建議不要起訴,國會甚至可以通過一項法案明確說明不給邊境隔離牆撥款。Gilliam在裁決書中表示,白宮聲稱修建隔離牆是屬於不可預見的事件所以可以動用緊急軍事建設基金,但事實上總統早在2018年初甚至2016年競選時就提出過這個項目的資金要求。

為了同一件事,民主黨控制的眾議院在美國東海岸向位於華盛頓特區的聯邦法院提起了訴訟,要求阻止特朗普轉移經費到他在競選期間承諾的“美麗的高牆”,其中包括已經從軍事和養老金賬戶轉出的10億美元以及打算轉出的67億美元緊急軍事建設基金。聯邦地區法院法官Trevor McFadden沒有觸及申訴的實質,而是裁定國會的一部分人與總統的爭端不能表明它需要法院作為最後的手段進行干預。McFadden補充說,他的裁決並不意味着國會作為整體不能起訴總統和白宮。相反,憲法為眾議院提供了反對行政當局的其它手段,包括明確拒絕撥款、批准與之對立的立法、舉行聽證會和調查,或者推翻總統的否決。McFadden在一次聽證會上表示,眾議院作為國會的一個獨立議院,是否擁有起訴總統和行政部門的法律地位是有問題的,這是本案中的一個核心問題。

大家知道,美國的司法系統都是按照有約束力的先例判案,McFadden指出,在這個問題上有約束力的先例是國會不會藉助法院的管轄權來攻擊聯邦執行部門,因此眾議院缺乏先例的支持,而歷史慣例似乎也與之相悖。McFadden指出,2015年曾經有過一個案例,當時是民主黨執政,而共和黨在眾議院占多數席位。共和黨控制的眾議院起訴白宮涉嫌在一直沒有得到國會批准的奧巴馬全民醫保(Affordable Care Act)上支出經費。聯邦地區法院法官Burwell審理了這個案例。雖然這個案例在上訴之前就和解了,但卻是美國歷史上議會可以在法庭上挑戰政府的第一例。McFadden承認,他處理的案例和Burwell處理的案例非常接近,但是如果將Burwell的裁決應用於這個案例,將與有約束力的先例相衝突。事實上,行政部門和立法部門在沒有獲得法院援助的情況下解決了支出糾紛。

老朽曾經在2018年10月1日本報中半島版發表《華人遠離黨派之爭》一文,建議華人群體堅持無黨派傾向,就是“就人論人,就事論事”的態度——不管你是什麼黨,不管這個提案是那個黨提出來的,只要對美國有利,對美國人民有利,我就贊成支持。老朽認為,作為一個負有重大司法使命的聯邦法官,必須堅持這種客觀、公正、實事求是的態度,而不能陷入黨派鬥爭。

 

記者 湯毅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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