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選舉新市長的舊金山特別選舉，將在6月5日和加州初選一起登場，各位候選人討論的重要議題之一，是「歷久彌新」遊民問題。而正在競選加州州長的前舊金山市長暨前舊金山市議員紐森（Gavin Newson），也和這件事關係匪淺。

先要指出，這次特別選舉的四名「主要」候選人，藍諾（Mark Leno）、布里德（London Breed）、金貞妍（Jane Kim）和阿里奧圖 （Angela Alioto），都是現任或前任舊金山市議員，使得這場市長之爭，成為市議員之間的戰鬥。也因為這些身份，他們現在或過去都曾涉及遊民問題。

舊金山近30多年遊民問題的惡化，源於艾格諾斯（Art Agnos）於1988至1992年任舊金山市長期間，他當時下令給每名遊民每月發餉399 美元，國內許多地方的遊民聞訊趕來，為的就是這399美元。結果舊金山市政府大廈前的市政廣場，出現大批白天躺在地上曬太陽各色遊民。市內遊民人數一時暴增，也引起許多對艾格諾斯的批評。

而時任市議員紐森在2003 年競選市長時，主打政見就是針對舊金山居民和商家對遊民問題的抱怨，提出「照顧而非現金」（Care not Cash）的政見。他說：以後我擔任市長，這399元沒有了，最多發給各位每人每月50元。扣下的錢，我會善盡其用，保證各項遊民服務。 當時有分析說，把這399元砍掉八分之七之後，有些遊民會因此離開舊金山。

紐森當選了，他的遊民政見是「功臣」之一。他在不到八年的市長任內，對遊民問題也有著墨，但沒有如競選時那樣努力。後來他未做滿八年市長，便離開舊金山做副州長去了。副州長是個閒差，基本上沒有多少事，他若真心解決舊金山甚至加州的遊民問題，正是大顯身手的好時機，可惜近八年來，副州長紐森對此基本上無所做為。

當年競選市長時，阿里奧圖曾和紐森一爭高下卻敗北（在那場市長選舉中得票第三）。在選舉的決選後第二天（2003年12月），紐森來到阿里奧圖的律師辦公室，任命她擔任「十年終結遊民現像」（10 – Year Plan to end Homelessness）行動的主席。

當時我在場，看到這兩位舊金山政壇大佬都大笑，但仔細看，紐森笑得很得意，而阿里奧圖則多少帶有一點勉強。

坦白說，我真的不知道阿里奧圖這位「主席」後來為解決遊民問題做了甚麼事。2003年年底至今，將近15年過去了，早已超過十年，舊金山遊民問題一如以往，「歷久彌新」，不僅是遊民問題依舊嚴重，政客利用遊民問題為自己選舉造勢亦一如以往。

而紐森「照顧而非現金」的遊民政策，當時報導說，是他的一位「鐵哥們」、競選總部的軍師Alex Tourk想出來的。紐森當選後論功行賞，Tourk當上他的副幕僚長，Tourk的太太Rippey Tourk則負責紐森的每日行程（appointments secretary）。

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紐森競選連任市長時，竟然出軌，和這位「兄弟」的太太發生性關係。結果是：「兄弟」立刻和紐森割袍斷義，並和老婆離婚。

和這兩位「哥們」有密切關連的「照顧而非現金」遊民政策，到今天依然有效。問題是：舊金山的遊民問題，似乎永遠揮之不去。

作者/劉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