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San Jose市議會在一次特別會議上以8比3投票否決了一個有爭議的教師住房項目，投反對票的是Raul Peralez、Sergio Jimenez和Tam Nguyen。提出這個提議的是Los Gatos的房地產經紀人Sarah Chaffin。她在2010年買下了San Jose市區Willow Glen林肯大道2119號一塊面積12185平方英尺的商業用地，上面有一家美髮沙龍。但是，市場的情況使得在那裡發展零售業很困難，所以她申請在這塊土地上建造8至16家經濟適用的公寓房子。她說，開發這片住房將全部用她自己的資金，而且願意和市政府簽訂約束條款，確保建成以後全部以低價出租給教師居住。
在面臨住房危機的San Jose，有人願意在她的私人土地上自掏腰包幫助教師解決住房問題，市政府為什麼要拒絕呢？因為它和市政府保護就業和創造稅收企業的政策相衝突。本報2015年4月1日南灣版刊登的《一座比例失調的城市》一文曾經提到，在美國10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大城市中，唯有San Jose的白天人口超過夜間人口，就是說San Jose的大量居民白天去其它城市工作，而來San Jose工作或者購物、消費的人數少於離開的人數。這就使San Jose市政府的銷售稅收入大幅度減少。然而，San Jose市政府仍然需要花費大量經費維持昂貴的警察服務，保護居民的家園，所以San Jose市政府做的是賠本的買賣。為此，2007年以後，新的市政府規定，嚴格禁止將商業用地改為住宅用地。
在這次特別會議之前，市長Sam Liccardo、副市長Magdalena Carrasco、市議員Dev Davis和Chappie Jones寫了一份備忘錄反對該項目。在這次會議上，市政府官員表示，在住房危機期間，開發住宅比商業樓宇更有利可圖，這個先例一開，其他開發商也會跟進。市長在會議上說：“當你發現自己掉在一個洞里時，你必需停止挖掘，而我們正是在一個洞里。”代表Willow Glen地區的市議員Dev Davis說：“我喜歡這個項目的想法。不幸的是，這塊地不是在居民區。我們需要保護城市就業用的土地。”市議員Donald Rocha希望Chaffin不要放棄。他曾經敦促市政府領導人作為特例情況考慮這個項目，但是沒有成功。
Sarah Chaffin在項目申請書中寫道：“我們正在努力解決的是教師這個所謂的‘缺失的中產階級’的住房危機，與其讓這成為一種敵對關係，不如讓我們一起合作。”Chaffin說，教師是中等收入群體，他們不符合低收入家庭的條件，卻又被硅谷受技術推動的富豪所擠出。她說，她對教師充滿熱情，是因為她的老師幫助她克服了閱讀障礙（dyslexia）。她說，2007年至2014年間在Santa Clara縣興建的住房只有不到1%是為中等收入家庭提供的。如果她的模式奏效，計劃將其複製到其他中等收入人群——政府工作人員、護士、消防隊員和警察。
Chaffin展示了市長Sam Liccardo寫給她的電子郵件，表明可能支持她的計劃，如果她把兩層的房子加高到三層，把底層用作商業用房。Chaffin說，她按照市長的要求更改了設計，保留了商業空間，所以她的項目不應該被認為是把商業用地改為住宅用地。她還說，市政府已經批准了類似的項目，包括最近在Bascom大街附近的Joseph大街上修建公寓的申請。她問，為什麼市政廳對待她的方式與其他業主不同。城市規劃總監Harry Freitas回答說，城市規劃是根據每一個項目的具體情況進行評估，這個項目之所以被否定是因為這塊地是在商業區，只是將底層用作商業用房是不夠的。
Bob Staedler是一位長期的土地使用顧問，他為Chaffin提供無償的服務。他說，政府正在阻止為住房危機提供解決方案的人，這是很不幸的。他說：“人們一個揮之不去的擔憂是，Chaffin會不會從解決教師住房開始，然後賣掉公寓，轉手以市場租金出租。對這一點Chaffin已經表示願意和市政府簽訂約束條款，確保建成以後全部以低價出租給教師居住，來緩解這些擔憂。人們這種懷疑態度是令人失望的。想要幫助的人很多，但是政府和規划過程如此錯綜複雜，人們會感到沮喪，他們會放棄。”
在San Jose市議會舉行特別會議的時候，一大批教師和住房倡導者從華盛頓小學出發遊行到市政廳，支持這項為教師建造經濟適用公寓的計劃。三年級的老師Matthew Seymour對市議會說：“我的房租漲了百分之百，而我的薪水只漲了三分之一。現在拿我的薪水去租一室無廳的公寓都不夠格。”他被迫和幾個室友住在一起，其中一些人是同性戀。一名遊行到市政廳的年輕學生說，他的學校已經失去了一些“好老師”，今年就至少有兩名。
美國勞工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16年San Jose大都市區的教師平均收入為4.8萬美元。消防員的收入為8.5萬美元，警察的收入為11.8萬美元（還不包括他們的養老金），註冊護士的收入為12萬美元。但是在昂貴的灣區，即使是六位數的年薪也被認為是低收入。
記者 湯毅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