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動物伸張正義的法官

日前,南卡州一男子因用電膠布綑綁一隻當時15個月大的混血Staffordshire鬥牛犬的嘴巴,導致牠舌頭缺血而開刀部分切除,並造成牠長期心理焦慮與緊張,被法官依該州虐待動物法律最高刑期判刑五年,相當於該州的過失殺人罪(involuntary manslaughter),接近加州的非預謀故意殺人罪(voluntary manslaughter)的刑期,而且法官還恨不得想多判幾年,只可惜法律不允許。

 

這隻被嚴重虐待的狗原名Diamond,2015年5月25日,被剛因非法持有槍械與毒品而在假釋中,當時41歲的North Charleston人William Leonard Dodson以二十元買下,但卻嫌牠吵,於是用電膠布將牠的嘴死纏九圈,牢牢綁住。在檢察官公布的監聽錄音帶中,他在一趟赴Atlanta買毒品的通話中說:「我必須這麼做,否則牠不會閉嘴。」賣Diamond給他的證人也表示,Dodson說已經用膠布把牠的嘴牢牢綁住,這樣牠就不會吠了,然後哈哈大笑。

 

嘴被電膠布緊纏的Diamond被Dodson綁在前院,後來終於掙脫,奄奄一息地躺在另戶人家的門口,那家人立即將牠送往Charleston動物協會(CAS)救治。據獸醫緊急照護(Veterinary Emergency Care)送交法院的醫學報告,這隻狗的「嘴周遭有用膠布纏繞造成傷害的證據,舌頭也明顯腫脹、受傷、變色(深紫色)與滲血。」首先參與救援的CAS反虐待與外援主任Aldwin Roman在法庭上陳述,他永遠記得現在已改名為Caitlyn的Diamond當時眼中所流露出的恐懼,以及終於解脫被膠布折磨36小時後所發出的哀號。

 

Roman說:「這些是無法告訴警方牠們遭遇的受害者,但這不只關係到動物。如果你會犯虐待動物,你就會犯其它的罪。我們很清楚這些虐待動物的人,都將很可能會去傷害別人。」CAS的執行長Joe Elmore說:「這簡直是蓄意謀殺。如果沒有那位好心人幫忙,Caitlyn可能已經被虐待致死。」南卡州的虐待動物罪判刑從一百八十天到五年,在美國人道協會(Humane Society of the United States)2016年各州虐待動物法律調查上排第43,幾乎墊底,也難怪這名伸張動物正義的主審法官Markley Dennis會說:「我希望我能把你多判些,我真的很希望。」

 

Caitlyn的悲慘遭遇希望能帶來更多文明進步,因為這不只動物權保護的問題,而是關乎人性。金山二月中旬,由日落區華裔參事湯凱蒂(Katy Tang)提案,參事會一致通過了一條名為《本地貓狗買賣》(Sale of Domestic Dogs and Cats)法條,禁止寵物店販售非從動物救援組織或庇護所來的貓與狗,也不准販售八週以下的小貓小狗。血統迷思,往往催生出不人道的貓狗繁殖工廠,也壓縮了動物救援組織或庇護所內動物獲得一個永久家的機會,也變相地增加了那些組織的負擔,而大家都知道,有靈性與感情的寵物,是沒有血統之分的。湯與美國人道協會在金山觀察家報投稿寫道:「這項法令要做為一種威懾力量,防止企業到金山販售從不負責任,像生產線般地製造小貓小狗的大量繁殖工廠來的動物。」他們的目的是要終止這種虐待性惡劣循環。雖然新法並不影響有照繁殖者,但卻可搶先斷了他們的獲利管道,她在參事會上說:「我們真的相信,它將不僅向金山發出強烈訊號,也向加州、全國,更希望是全世界發出這樣的信息。」雖然金山的動作算慢了。

 

動物權不斷在進步的確可喜,但當與人的權利衝突時,動物往往是被處理的一方,即使過錯完全不在牠們。去年五月,一名三歲男童自行爬進全美第二悠久、2014年被今日美國評為最佳動物園的辛辛那提動植物園,全球僅存不到17.5萬隻,其中765隻在各地動物園的瀕臨絕種銀背大猩猩(silverback gorilla),17歲的Harambe圈養區,之後被牠所控制住,園方最後選擇槍殺牠,以挽救不確定是否有生命危險的男童。這樣作法引起非常大爭議,甚至聯邦調查局也介入。沒有爭議的是男童進入圈養區絕不是Harambe的錯,而牠控制住男童也是出自動物本能,動物權益團體很憤怒,這個世界動物園水族館協會(World Association of Zoos and Aquariums)的會員動物園選擇射殺,難道那就是對一隻無辜動物,尤其是瀕臨絕種動物的唯一方法嗎?動物園與一些專家的說法是,如果要救小孩,Harambe就必須死,因為用麻醉槍反而讓牠更抓狂。這世界好像沒有可以處理動物挾持人質的談判專家,從1933年經典電影《金剛》(King Kong)以來就一直缺乏。
歐洲日本的一些動物園,總會定期地展示人被關在籠子裡,或透過鏡子來反映人在籠中的模樣,目的都是要人們反思自己對動物造成的危害,前面解說牌不管以何種形式或語言,總會這樣描述道:「人類,最危險的動物。」看來不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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