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連發生兩件同樣性質的事，引發一些議論，但有一個人，在公開場合甚麼都沒有說，但我想，私底下他一定會說：哼，我早就知道。

 4月20日和26日，61歲的Albert Williams 和55歲的David Reyes先後被捕，這兩人都是聞名全球的舊金山纜車的隨車售票員(conductor)，兩人都被控重罪，罪名都一樣：利用工作機會，偷纜車的車票錢。

搭乘纜車，是到舊金山一遊的八方來客最喜歡的觀光項目之一，目前票價成人每位七元。一般都是先上車再買票，而且只收現金。兩位嫌犯如何把票款偷偷放入自己的口袋，起訴書沒有詳說，只說他們用計謀或詭計（scheme）偷竊票款。

這兩件事發生後，我判斷那位暗中一定會說「我早就知道」的人，是現任加州副州長紐森（Gavin Newsom）。2006年，當時還是舊金山市長的紐森，曾三次搭乘纜車。市長出行有市長專用車，記得他離開市長職位之前的最後一輛車，是油電混合動力（Hybid）的Chevrolet Tahoe。而市長專用車的司機，就是警察局派出的保鑣。但市長需要體查民情，所以有時會搭乘公車。

紐森那天在記者會上突然說，「我相信有纜車售票員偷錢。」他說最近三次搭乘纜車，三次買票，售票員都沒有按照規定給他車票。

如果市長真的沒有拿到收據（車票），則售票員如果把錢放入自己口袋，很難查出來。當時票價是五元。

紐森說這些話時，我就在場，聽了有點吃驚。在美國，說人偷竊是非常嚴重的指控，沒有確鑿證據，一般不敢公然說出來。果然，許多纜車司機和售票員聽說紐森的指控後，都非常生氣。當時的舊金山公車員工工會主席是華裔Irwin Lum，他說，乘客沒有拿到車票，並不代表纜車員工偷錢。也有纜車員工說：我們工資福利都很好，誰會去偷那點小錢。

就在前一年，2005年，兩名纜車售票員被指偷竊車資，而被炒魷魚，結果引發公車工會會員罷工抗議，最後當局只能讓步：讓這兩名員工正式退休，享有所有退休福利。

這次纜車售票員偷錢之事東窗事發，正準備大展拳腳競選州長的紐森，未見有公開發言，私底下一定會說，瞧！我十多年前就看出來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而因為這兩件偷錢案，市政當局正在考慮，取消纜車現金買票的做法， 改成類似灣區捷運（BART）那樣：機器售票。1860年代開始運行的舊金山纜車，將因這兩件案子，而可能出現重要變化。

作者 / 劉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