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

雖然在我們萬年青合唱團裡，朱永宸是多年來坐在我右手邊，和我年紀，背景都差不多的一位歌友。但是由於他和我的個性類似，都不太喜歡聊天，所以沒有曾經談到過彼此職場退休以前的經歷。倒是由他那也參加合唱團的老伴那兒，偶而會聽到他有點小病，不能來唱歌等。加以近來我為了要幫忙照顧家裡的幾個孫輩，也常常請假，所以當我在清明節那天回去參加練唱時聽到他剛剛去世的消息時，幾乎無法相信這件事。後來才聽說他是由於多年前的肺癌，轉化為不同部位的癌症，再轉化為攝護腺癌而去世的。

在當天的追悼會上，由他的親友和老同事們的追憶裡，以及那些充滿了歡樂的生活幻燈片裡，我看到了一個充滿智慧和活力的人。在由上海來美幾乎五十多年的日子裡，先在加州柏克萊大學拿到電機工程碩士，然後就成家就業，生活在灣區這個有很多高科技公司和優美社區的環境裡。不但在此創業有成，還在退休前，同朋友們回到上海，一起為祖國的科技發展，獻上了八年的寶貴時光。在退休後的日子裡，除了和癌症周旋之外，和家人們到各地旅遊，享受人生。在參加合唱團之外，也開始學習彈鋼琴來滿足他對音樂的愛好。當我們在追悼會的尾聲裡，看到他在台上表演鋼琴獨奏的錄像時，不禁一起為他那豐富的生命獻上了一片掌聲。

最後，在我們幾個歌友一起同他告別後（圖二），走到墓園裡，看到遠處飛翔的鳥兒們，似乎也看到了他如今終於脫離了病痛的靈魂。但願有一天，我們會再一起合唱那首“送別”中的尾聲“來日後會相予期，去去莫遲疑！”

文/蔡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