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州長挑戰新總統

美國新任第45屆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宣誓就職典禮後第4天,加州老資格的州長傑里·布朗在州議會發表了年度工作報告(State of the State address)。在這個動蕩、不確定的時期,布朗州長今年的演講具有特殊的意義,表明這位民主黨領導人已經準備與特朗普的白宮進行一場持久戰,準備迎戰可能廢除從醫保、環保到移民政策等的許多法令和規定。

布朗州長在演講一開始就亮出加州的肌肉和牙齒,宣揚加州的規模和經濟實力,指出每8個美國人就有一個住在加州。他說:“加州興旺,美國就興旺;加州受傷,美國就受傷;我們捍衛加州,就是捍衛美國。”他在演講結束的時候說:“加州不會走回頭路,現在不會,永遠不會。這個真理在前進。”他的激動人心的演講贏得聽眾起立鼓掌。

在談到醫保的時候,布朗州長說,國會已經承諾要“廢除並且取代”Obamacare,但還沒有新醫保系統的細節。如果加州因此而失去聯邦政府給私人保險公司的補助和給Medi-Cal的撥款每年200億美元,那麼加州預算將直接受到影響,甚至被毀。Medi-Cal是Medicaid的加州版本,是為低收入加州居民提供的醫療保險。它覆蓋了三分之一的加州人,每年的總成本超過1000億美元。它由聯邦政府和州政府共同承擔費用,其中六分之一的資金來自加州普通基金,六分之五來自聯邦政府撥款。

在談到氣候變化的主題時布朗州長說:“我們不能後退,不能對氣候變化否定論者屈服。我們必須生活在真相之中。”在談到特朗普總統要花1萬億美元投資公共工程的時候,布朗說:“好!阿門!阿門!”

布朗州長在演講中敦促在座的兩黨的議員們要合作,“尋找新的工作方法超越黨的界線,把加州利益放在第一位。”並說“共和黨人也是真正的加州人。”但是一些共和黨人擔心他的演講繼續對抗華盛頓,會坑了加州人民。Huntington Beach的州眾議員Travis Allen說:“歸根結底,加州政府已經對太多的人承諾了太多的好處。選擇與特朗普總統的新政府對着幹將無助於解決問題。聽這種煽動性的言論會使加州失去很多。”

有一些議員指出,布朗州長的演講列出一個長長的清單回顧過去7年的成就,從調高最低工資到對氣候變化的勝利,但是對於加州所面臨的問題,比如稅收改革、經濟適用房等等政策的具體細節卻一帶而過。布朗州長在演講中輕描淡寫提到的由於加州財政部賬目錯誤而產生的總計約19億美元的Medi-Cal預算缺口才是真正使他頭疼的大問題。

去年秋天,加州財政部發現他們犯了幾個低級的會計錯誤:

  1. 製藥公司的退款4.87億美元必須轉給聯邦政府,以償還Medi-Cal的藥物費用,但是財政部忘了扣除;
  2. 加州有一個稱為協調護理計劃(Coordinated Care Initiative)的實驗性項目,在7個縣對一群既符合Medicare,又符合Medi-Cal的高需求病人改善照顧。財政部在計算該項目成本的時候發生重複計算錯誤,導致9.13億美元的虧空;
  3. 在計算協調護理計劃成本的時候還漏算了San Mateo和Orange兩個縣的成本,導致5.73億美元的虧空。

更加令人費解的是,州長在發現這些重大錯誤的時候竟然沒有向州議會報告,直到今年年初在向州議會提出2017-18財政年度預算方案的時候才遮遮掩掩地宣布他的預算方案有16億美元的缺口,原因是實際財政收入低於預期收入以及Medi-Cal實際成本高於預期成本,卻沒有提到賬目錯誤的問題。

布朗州長在2017-18財政年度預算方案中提出削減開支30多億美元,這就意味着州政府不能把錢花在其它優先事項,如大學獎學金或償還長期的養老金債務。他提出取消協調護理計劃,因為這個項目不符合成本效益。布朗州長這個建議激怒了很多縣政府。他們說這是將5.5億美元的成本轉移到他們頭上。加州財政部的發言人H.D. Palmer說,取消協調護理計劃和發生賬目錯誤這件事無關。他說:“這種賬目錯誤只能說是直接會計錯誤(a straight up error in accounting),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描述。對此我們深感遺憾。”他說,他們是遵循正常的慣例,就是等到州長下一個財政預算的時候才報告錯誤。他還說,財政預算中的赤字不僅僅是因為會計錯誤,還因為加州本財政年度上半年的稅收低於預期值。

Medi-Cal預算出現的大筆虧空使州議員們感到驚訝。州參議院預算委員會成員、Costa Mesa縣的共和党參議員John Moorlach說:“當這樣的情況發生時,信任因素受到侵蝕,讓你對提供給你的信息失去信心,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不對頭……”

 

記者 湯毅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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