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在舊金山灣區住了這麼多年,灣區的好山好水幾乎都走遍了,但有個地方卻一直沒有去過。

這個去處是Palo Alto市一幢民宅,外表一般,如果沒有門前的銅牌,路過的人可能不會多看一眼。近有友人來訪,他聽聞有這個地方,於是一同前往。

門前銅牌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標題卻抓人眼睛:Birthplace of “Silicon Valley” (硅谷誕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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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標題,借用中國大陸常說的一個字形容:牛。

是啊,硅谷的高科技無遠拂屆,影響全人類,乃至外太空。而硅谷就在這裡誕生。

今天的參天大樹,就是當年這裡播下的一顆小小的種籽成長而來。

那是1938年,兩個20多歲的年輕人,David Packard和William Hewlett,和今天很多年輕人一樣,心中有個夢想,想要做點特別的事情。

租下這幢房子的底層,就在房子的車庫裡,開始了後來被稱為 “HP” (惠普) 的大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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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Packard和William Hewlett在車庫裡,1939年

兩人為此湊了一筆錢:538塊美元。僅以通貨膨脹率折算,大約相當於今天的9,000元。

請注意,「硅谷誕生地」並不是這幢房子,而是車庫。

當時這兩個年輕人的老師、史丹福大學教授Frederick Terman對他們說,加入現成的公司沒意思,年輕人要勇於自己創業。

教授當時年齡也不大,38歲,因此被稱為硅谷之父。

就是從這個車庫開始,舊金山灣區從此不再平靜,風起雲湧,人才輩出,各路好漢在此紛紛大顯身手,造就一個遠遠沒有結束的傳奇。

硅谷既有這樣一個已有近80年歷史的神奇傳說,也是日新月異的世界高科技之都。

我想,最重要的,就是不停地力求改變現狀,求新求變。改變現狀,求新求變之路往往不會平坦,而是崎嶇不平,充滿挫折。

我沒有讀過惠普兩位創辦人的傳紀 (如果有,應該有),不了解他們的創業過程。

大約20多年前,Intel (英特爾) 創辦人之一虞有澄,應邀到舊金山聯邦俱樂部 (Commonwealth Club) 演講。

記得他說,公司創辦之初,困難重重,一度幾乎難以為繼,有人提出散伙吧。就在這時,來了一份定單,終於勉為其難地堅持下來了。

過去幾次見到楊致遠 (Jerry Yang),每次都是白襯衫,牛仔褲,還有招牌式的微笑。

1994年創辦Yahoo (雅虎) 時,楊致遠28歲。雅虎市值一度高達約1,000億美元,最近以不到50億美元的「白菜價」賣給電訊公司Verizon。

曾經名震天下的雅虎,似乎即將走入歷史。雅虎的問題在哪裡?我是外行人,但覺得就是缺乏創新求變。

中國人說,創業難,守業更難。雅虎成功之後,大部份時間躺在成功之上睡大覺。

反觀資訊搜索引擎的後起之秀Google (谷歌),所做的就是求新求變。

去年谷歌成立Alphabet公司,谷歌成為Alphabet旗下最大的公司,其它各「小」公司,實際上都有不同的探索和追求。

儘管谷歌的新產品不一定都成功,如Google Glass,2013年問世以來,至今仍在跌跌衝衝地向前行,但谷歌求新求變的努力從未減弱。

回到文章開頭的「車庫」,當年如果沒有這幢房子,沒有這個車庫,硅谷會不會因此而沒有「誕生」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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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會,如果沒有這幢房子,會有另一幢房子;沒有這個車庫,會有另一個車庫。

只要有創新求變的頭腦,不怕沒有創新求變的場地。

我們依然會有一個名震天下的硅谷。

作者/劉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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